仆從說道:“女郎在馬場。”
陸歡在,陸書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還有嶽家的兩位娘子也在。”
陸書淡然的說道:“歡兒昨日還說,要教嶽二娘子騎射,也無妨,又不是男女獨處。”
他說著繼續往前走,顧明川卻落在了後麵,微風夾雜著滾燙的熱意,鋪在他臉龐,灼灼燃燒,明明風是冷的,可他偏偏覺得熱。
臨近馬場,他一眼看到了那抹天藍色的身影,她喜歡將自己縮起來,可顧明川長著一雙鷹眼,偏偏能從人群中把她找出來。
“阿兄來了,”陸歡遠遠的看著陸書朝這裡走來,“顧將軍也在,不如我們讓步,你們來比一場。”
陸書麵對陸歡和杜懷若時,麵上總是掛著笑:“好啊,那你帶著嶽家兩位娘子先在一旁歇著,顧清淮,雖說我與芳洲是文官,比不得你們武將,但君子六藝,總要試了再說。”
仆從給每人分發十箭,顧明川一如既往,最終拔得頭籌,最令人刮目相看的便是杜懷若,騎射輸給了顧明川,卻贏了陸書。
杜懷若說來也是個可憐的,生父剛一逝世,杜氏一族說他阿母不忠,將其母逐出了杜氏一族,杜母便在不甘中鬱鬱寡歡,撒手人寰,杜懷若失了母親,決心在朝廷裡殺出一條路為母申冤,最後逼得杜家族長跪著迎回了杜母的牌匾。
此事了結之後,他便一心撲在朝政上,後來為廢太子同黨求情,被杜家抓住了把柄,聯合一大半的朝臣借此事彈劾於他,被新帝和高晟所不容,被罷官不說,連帶著母親的牌位都被扔出了杜府,走投無路之時遇到了陸書。
幸得陸書幫助,杜懷若得以在陸府暫住,不至於落到一個風餐露宿的境地,也是靠著陸家的幫襯,他買了一處小院子,才讓自己和母親有了個安家之處。
杜懷若受嶽興棋舉薦,為廷尉府錄事,為了製衡高晟,他再度成為棋子被李玉灝封為廷尉右丞,再度淪為眾矢之的,而後等朝堂對他的非議逐漸銷聲匿跡時,高晟的舉薦直接把他推到了大庭廣眾之下。
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李玉灝根本不可能讓杜懷若做這個司州牧。
不過杜懷若懂得知恩二字,他去向顧明川道謝,也願意任顧明川差遣,經曆種種變故後,杜懷若對如今的朝堂可謂是痛心疾首。
“景寧殿下,如今怎樣了?”陸書提起李景寧有些不自在,顧明川數此拉攏,陸書都沒有鬆口,這時問起李景寧實屬不該,可話已出口,收回已是不可能。
陸書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他發了瘋,人儘皆知,先帝曾說要善待,滿朝文武都在議論景寧殿下的去留,聖上說,得等李景寧病好,不許人再議論。”
“我與嶽娘子去看過,”顧明川放下手中多餘的箭,“景寧殿下瘋的連自己都不認識了,日夜吵著要見先帝。”
“怎麼會這樣?”陸書覺得奇怪,聽說李景寧被高與義帶走時,身上還有鞭痕,飯也是餿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杜懷若道:“景寧殿下病成那樣,可見平時聖上不管他的死活,他能活下來已是難得。”
庭蕪在他們後側無意中聽到了景寧殿下四字,猜想到他們是想知道李景寧如何了。
“要說這景寧殿下也實在令人捉摸不透,已經是太子了,何苦要謀反呢。”庭蕪故意在陸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