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嶽沅兮倒在紫陽觀昏迷不醒,長山說那是巫術,顧將軍,你是這都城唯一了解淮柔巫術的人,還請顧將軍出手相助,紫陽觀上下都會記得顧將軍的恩情。”
徐伯彎腰拱手,真摯的請求,經曆多年的蹉跎,他有著嚴重的腰傷,可為了救人,他必須彎腰求人,這早就不是二十年前江東軍震懾天下的世道了,這亂世,他怎能不折腰呢。
顧明川伸手攔住他,說道:“豈有長輩向晚輩行禮求人的道理,沅兮娘子對在下有救命之恩,若非為了在下,她也不會遭此險境,晚輩定會拚儘全力。”
徐伯眼含淚水,哽咽著說道:“好,好孩子,你的名叫什麼?”
顧明川回道:“晚輩名叫顧明川,家父是國公府顧為雲。”
“明川?”徐伯愣了,隨即落下兩行熱淚,“明川道,打馬入山瀾,探山河,花時待雲生,竟是這個理。”
“前輩在說什麼?”顧明川不明白。
徐伯哭著哭著便笑了:“你這個娃娃,本就不該明白。”
顧明川還想再問,徐伯卻道:“將軍不能再耽擱了,還是先去紫陽觀為好。”
顧明川就這麼坐上馬車跟著徐伯去了紫陽觀,一路上,徐伯都彆過頭,觀賞山中的風景,不肯再與顧明川搭話。
顧明川有心問,奈何徐伯不想答。
等見到了江庭蕪,長山道人坐在床邊已經為庭蕪和瑉瑩包紮好了手臂上的傷口,顧明川看到床邊的木桶,頓時明白了長山道人是在換血保命。
“道長,兩位娘子又不是中了毒,你放血也隻是暫時而已。”顧明川說道。
長山道長抬頭看他,奇道:“你怎麼一定確認她不是中毒呢?”
顧明川笑道:“道長選擇放血而不是用藥,可見道長雖醫術高超,卻診治不出,巫術,無形中殺人,望聞問切可是診不出來的,道長若不是急於保下兩位娘子的命,自不會這麼做,更可況,嶽娘子出入了秋燕樓,晚輩的友人也中了巫術差點被人利用殺了晚輩,嶽娘子在秋燕樓滴水未沾,隻能是中了巫術。”
長山道人才對顧明川放下心來,詢問道:“那依顧將軍之見,這兩位娘子是中了什麼巫術呢。”
“降命。”
顧明川在邊境時,聽到老人說過,淮柔有一個巫術可通過異香,聲音,或者巫蠱取人性命,仵作驗屍都是驗不出來的,要想破解,得喂人血,把血摻在藥裡,一半藥一半血,至少得喂三天。
他會打聽這些東西,還為著李景寧三年前的巫蠱謀逆案,許多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端倪,可他知道,真正害慘李景寧的並不是廢太子府馬廄裡搜出的鐵甲,而是太子寢殿裡的巫蠱小人,他在邊境三年,旁人告訴他,巫蠱人這種邪惡的東西,是要付出慘烈的代價的,他會奪取用巫術之人最寶貴的東西,比如美貌,或者性命,除了大巫,沒人敢的。
可淮柔大巫早就葬身火海了,新王繼位後,也沒有再立大巫。
顧明川斷了線索,無法為李景寧翻案,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降命是什麼巫術?”徐伯問道。
顧明川深深的看了江庭蕪一眼,隨即轉過臉對長山道人說道:“降命,就是讓人一點一點的死去,剛開始會口吐鮮血,診脈也是診不出來的,再慢慢的,頭發會一點一點的發白,最後會不治而死。”
“居然用這麼狠毒的巫術。”徐伯雙手成拳,重重砸在書案上,書案登時四分五裂,碎屑揚在空中,不少落在了顧明川腳邊。
“可有解救之法?”長山道人顧不得徐伯砸了他最愛的檀木書案,現在他隻想把江庭蕪和衛瑉瑩救過來,不然他和徐梁就是死一萬次也無顏再見江澹溪了。
“自然是有,得喂血,一半藥一半血,且隻能喂一個人的血,道長要熬藥,自是不適合放血的,若我要救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