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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裝病是為著什麼,世人心知肚明,衛太妃無辜受冤這麼多年,太後功不可沒,靖梁城私底下,已對其有毒婦之稱,靠著裝病哄著李玉灝對其孝敬,平定了不少流言蜚語。
長山把解毒的藥方遞給庭蕪,說道:“這是我為你開的解毒的方子,這三天你先待在紫陽觀,你自小便是偽裝出的體弱多病的樣子,這樣秋燕樓那些人便不會注意到你,隻會覺得自己殺得是兩個誤入秋燕樓的無名小卒。”
庭蕪收起藥方,下了床,出了屋子,前方可以看到紫陽山的最高峰,長山道人走過來說道:“純陽公主失蹤,宮裡也不來人探望,也不知,是知曉還是不知曉。”
庭蕪遠眺高峰,悠然的說道:“高晟要殺公主,新帝自顧不暇,太後是高家人,自然不能遣人探望,否則公主失蹤的事情便會天下皆知,何況,多少人的目光都放在班貴嬪的肚子上,新帝親自保著,誰敢輕舉妄動,高晟也是今非昔比,才想出害我阿兄和殺顧明川的下賤招數,可見其已是強弩之末。”
長山摸著雪白的胡子,揚起拂塵,指著紫陽峰說道:“涉及到權力的最高峰,人總是六親不認的,哪怕高長勝是其親子,依舊要致自己的兒子於不仁不義的地步,趙雍對於你和澹溪公主亦是如此,人要是狠起來,什麼人不敢殺,阿蕪,切記,不可心軟,就算有一日,師父攔在你麵前,你也要一劍刺過去,明白嗎?”
江庭蕪沉默半晌,之後堅定的說道:“我絕不會傷害身邊的人,尤其是對我有恩的師父,劍鋒隻該直指罪惡。”
長山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瑉瑩醒了,咳嗽了兩下,庭蕪轉身回了屋裡,為瑉瑩端來水,瑉瑩嘴唇乾涸,看到水便接過來一飲而儘,庭蕪拿過帕子為她擦了擦嘴。
瑉瑩喝了水,腦子清醒了不少,她想起自己中了巫術,聲音喑啞:“殿下,您無事吧,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人跟殿下起了衝突。”
庭蕪回道:“無事的,是許連翹,也不知皇後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她認準是我要嫁給高長勝,她當街動手,肯定會有人在朝堂彈劾許連應,我會讓徐伯派人在各個世家奔走相告,許連應是個連親妹妹的死活都不顧的人,許連翹令他失了麵子,自會懲罰她。”
瑉瑩吸了太多藥粉,此刻又閉上眼睛,沉沉的睡過去了。
顧明川出了紫陽觀直接回了家,他和陸書都被人盯上,他不能去衛家見戚二月,也不能去小院見李景寧,他在秋燕樓遭遇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傳出去,若是被他阿父知道了,又得跪祠堂了。
等進了正廳,顧明川也沒瞧見顧為雲的身影,他叫來一個小廝問道:“國公爺呢?”
小廝回道:“國公爺好幾日都早出晚歸的,奴也不知,國公爺去哪了。”
顧明川隻好回了屋子,正巧星曜自外麵回來,顧明川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家公子差點死在彆人劍下,你倒是悠閒,去哪了,我不是讓你守在景寧殿下身邊嗎?”
星曜掙脫顧明川的束縛,理了理衣領才道:“屬下是去打探消息了,公子,沅兮娘子在大街上被許家那個潑婦攔下來,當場吐血了,攔下他人,不許求醫,在律法中與殺人無異,這事,已經在世家裡傳開了,明日上朝又得人雲亦雲。”
顧明川問:“許家怎麼說?”
星曜得意的說道:“許家當然不能說什麼,隻能先將許連翹禁足,可這也於事無補啊,名聲已經傳出去了,許家這次,肯定逃脫不過,這許連應怎麼說都得被罰,即便高晟保他,也得罰不少俸祿。”
顧明川突然想起太後病愈一事,趕忙問道:“此事可傳到宮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