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感受到了一道道銳利的目光,像是利爪要剖開他的胸膛,看看他的肚子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我可不是在說瘋話,如果不是高晟作祟,李玉灝早該是太子之時便被廢了。”
“天下人誰不知道,先帝有多看重惠仁太子,那是先帝大業未成時親手帶大的孩子,視若璞玉,又是先帝最愛的原配正室所出,單看那戚二月的風光,便可知,在先帝心中,隻有惠仁太子一個兒子,他廢了李景寧,又怎麼可能看上李玉灝。”
溫良咳了一聲,繼續說:“先帝臨終前,召見了李玉灝,讓他廢掉高新嬋,如此,高家便不可能作為外戚掌權,李玉灝深知自己離不了高家,所以留下了高新嬋,先帝見他不中用,寫下了廢除李玉灝的聖旨,可惜被李內監給了高晟。”
庭蕪歎道:“落到高相手裡,隻怕是被毀了。”
“非也,”溫良說,“高野親口說過,丞相藏著一件寶貝,可以顛覆皇權,嶽娘子,你覺得會是什麼?”
庭蕪細想,若是遺詔在自己手中,自己是會毀去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答案呼之欲出,她明白了高晟心中所想。
“高晟那狗賊是想利用遺詔來控製新帝,這麼說,新帝也知道遺詔的存在了?”徐伯道。
溫良依舊笑著,看向江庭蕪:“新帝可不知道遺詔的存在,不然隻怕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高相狡猾的很,遺詔是不會透漏給新帝的。”
先帝死後,高晟便將遺詔藏了起來。
庭蕪從長袖中掏出賬冊,舉著他對溫良說道:“溫大人可認識這個?”
溫良回道:“這是高野出逃時帶走的賬冊,居然落在了嶽娘子手裡,這麼說,高野其實早就死了,難怪高相尋遍天下,也找不到高野半分影子。”
庭蕪見他認出了賬冊,便放下了對他的戒心,她站得筆直,麵色一變,威壓儘顯:“溫大人說了這麼多,不能說的能說的都叫我們知道了,到底是何意,你若是要我救了墨晴,那是在癡人說夢了,她害了我阿兄,又險些害死了我,我不可能出手救她。”
溫良言語間都是對墨晴的愛意,庭蕪與溫良之間的交易也勢必要夾雜著墨晴,若真隻是害了她,她或許可以不與墨晴計較,可墨晴害了嶽元成和瑉瑩,觸碰到了她的逆鱗,她怎能忍?
豈料溫良接下來一番話,將場上眾人砸了個暈頭轉向。
“嶽娘子,我不是要你救墨晴,而是想求求你救一救靖梁即將無辜枉死的百姓。”
朝夕隻道他是瘋了,什麼胡話都敢說出口。
庭蕪質疑道:“靖梁百姓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