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也是人人羨慕敬仰的豪門大少爺,錦衣玉食,吃穿不愁,可是現在……連買個饅頭他都考慮要不要再加點鹹菜。
【國內、A市,郊區寶山區】
“哥哥,你回來啦,洗碗池的管道又堵住了。”年僅七歲的操燚佝僂著身體,拿著一隻有些發黴的木筷子,往肮臟的水池裡不斷的攪和著,明明知道這樣沒什麼用,但是他卻無計可施。
操忱深歎了口氣,一隻大手提起操燚的後衣領,將他推開,彎腰順手從一旁的廢品堆裡,拿起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子,灌滿水,朝著洞口多次擠壓,沒到一瞬,堵了整整一天的池子居然就通了。
“哇!哥哥你好厲害。”操燚無比崇拜的看著操忱。
操忱嘴角微勾:“學著點,多動腦,以後不要把什麼殘羹剩飯都往池子裡倒,要珍惜糧食。”
“哦。”操燚抿了抿唇,一雙小手有些緊張的攥著自己的衣角,小聲辯解道:“我沒有倒,是爸爸喝多了,吐裡麵了。”
操忱臉色一沉,轉身抬腳就朝著臥室走去,不,準確來說就是一個客廳,這是一間地下室,僅僅隻有三十平米而已,是父子三人這七年來,最安全的隱身之處。
七年前,操家的三家化工廠在同一時間接二連三的發生意外爆炸,造成特大事故,市值高達三四百億人民幣的集團公司,直接宣布破產,並且欠下了五千萬的外債及十九條人命,父親刑拘期間,母親不堪負重,精神失常,最後上吊自殺了,就死在了操忱的麵前,那一年操忱十七歲,操燚剛滿月。
“爸,今天我又還了一百萬了。”操忱杵在一張簡易的鋼絲床邊,黯然垂眸,盯著床上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看了許久。
這個男人一夜白頭,曾經是他的天,是他最為崇拜的偶像,現在卻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在這個世界上苟延饞喘著自己的生命,他不恨他,也不怪他,因為他知道他比他痛苦萬倍。
男人鼾聲此起彼伏,沒有給他絲毫的回應。
“哥哥,你的手流血了。”操燚從廚房小跑了過來,熟絡的從另一張單人床底下拖出了一個“鞋盒醫藥箱”,很是心疼的牽起了操忱的手:“爸爸睡著了,你跟他說話他也聽不見的,你過來坐下,我給你包紮傷口。”
操忱聽話照做,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硬朗的俊顏難得的泛起了一絲溫柔:“你該上學了,都已經晚了一年了,等過幾天哥哥掙了錢就送你去上學,咱不上幼兒園直接上一年級。”
操燚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不上學,上學要花錢,還不能照顧爸爸,你比學校老師教的都要好,我都學到解方程式了,還上什麼一年級。”
操忱無聲的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光頭腦袋,什麼話也沒再多說,操燚學肯定是要上的,不光要讓他上學,他還要讓他上全市最好的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
他操家人沒有孬種。
入秋了,夜晚的風很涼,地下室陰冷又潮濕,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陰霾之氣,操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最後帶著操燚出了門,幾乎是他倆前腳走,後腳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稍無聲息的翻了一個身。
“哥哥,您帶我出來乾什麼?我們現在去哪?”操燚謹小慎微的牽住了操忱的衣角,小短腿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他哥在他眼裡就是巨人,他做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