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蓮被帶進酒店的比賽大廳,她心裡最恨的是單麗芳,現在單麗芳已經坐牢了,她不是最在乎那個養女嗎?
為了養女才會忽悠她坑自己的小姑子,徐翠蓮好後悔,如果她當初沒有陷害葉秋秋,現在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落到今天這個淒慘的下場,都是單麗芳害的,既然她那麼在乎她的養女,那這個債,就讓她的養女來還吧。
徐翠蓮四下張望著,她並不認識誰是鐘曼曼,於是大聲問道:“鐘曼曼呢?誰是鐘曼曼?”
今天的八卦太多了,旁邊一個看熱鬨的女人雖然不認識徐翠蓮,還是不嫌事兒大,將鐘曼曼的位置指給她看,鐘曼曼下意識的往後退,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今天都是怎麼了,有葉秋秋的地方就沒好事發生,早知道不來看決賽了。
好家夥,徐翠蓮好不容易才進來,怎麼可能讓她走,她衝過去揪著鐘曼曼不放,“小賤人,都是你害慘了我。”
鐘曼曼皺著眉,這三年來她一直呆在海市,就上回去花城看了一趟單麗芳,當天就回,她一直小心翼翼,並沒有得罪什麼人,這又是哪個瘋子?
“你誰啊,我不認識你,你想乾嘛?”
徐翠蓮哈哈慘笑,“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可我認識你那個賤人媽,你.媽在外麵勾搭我男人的事,你心裡一清二楚吧,裝什麼裝呢。”
鐘曼曼猜到這女人是誰了,應該是葉卓平前妻,都怪單麗芳要去招惹葉卓平,現在給她惹麻煩了吧,這要是平時還好,給點錢打發掉,或者乾脆不理,可是今天不行,今天這裡的人太多了。
她和單麗芳的關係,在外人的眼裡,三年前就斷的乾乾淨淨,她現在是鐘家的女兒。
鐘曼曼矜持的說道:“你搞錯了,我媽媽在療養院養病,你不要隨便汙蔑,我會告你誹謗的。”
又是誹謗,說話的腔調和林鐵蘭一模一樣,徐翠蓮才不管那麼多呢,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呸,我說的是那個把你養到十七歲的養母單麗芳,她不要臉搶我男人,害的我被離婚,她做這麼多事,都是為了你能嫁到宋家去吧,呸,那原本是葉秋秋的未婚夫,你媽搶我男人,你就搶葉秋秋的未婚夫,臭不要臉。”
鐘曼曼捂著生疼的臉蛋,她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被扇了一個巴掌,她下意識轉頭,希望鐘文繪能出來幫她一把,畢竟都是鐘家人,她丟臉了鐘文繪臉上也無光。
一旁的鐘文繪冷眼看笑話,一點兒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三年前要不是她的出現,鐘家哪兒有那麼多麻煩的事,雖然她幫弟弟養著兒子,可是養久了就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當然不希望突然冒出的鐘曼曼來分一份家產。
鐘曼曼憤恨的低下頭,鐘文詔那頭的親戚,都恨不得她出醜,她找不到一個人幫她,要不然又怎麼會想儘快結婚,宋青衍能力出眾,隻要結了婚,兩個人聯手合作,一定能從鐘文詔手裡把她應得的那部分家產搶回來。
林鐵蘭不能讓彆人羞辱她挑中的未來兒媳婦,站出來幫鐘曼曼出頭,“葉秋秋,我知道你恨我們宋家不要你,可是你也沒必要買通你嫂子來破壞賽場,何必呢,這麼丟臉的事你好意思在比賽現場鬨。”
葉秋秋真是煩死了,那件退婚的破事說來說去,今天不徹底掰扯清楚,他們以後還要拿出來說,那就索性一次說個清楚好了。
“宋太太,你讓人在我包裡放藥,我懶得計較不代表我不計較,正好徐翠蓮在這裡,讓她來說。”
葉秋秋問她,“徐翠蓮,你恨我嗎?”
徐翠蓮咬著牙,“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婚介所開除,連工作都沒了,我當然恨你。”
葉秋秋點頭,跟在場的眾人說道:“你們看,徐翠蓮恨我還來不及呢,葉卓平跟她離了婚,她已經不是我嫂子了,所以她說的話不會偏袒我的。”
林鐵蘭放下心來,恨就行了,徐翠蓮一定會親口說出,葉秋秋是如何不要臉的在外勾搭男人,宋家才是受害者,不得已才退婚的。
林鐵蘭勝券在握,又拿出了收買人的那一套來寬慰徐翠蓮,甚至暗示會給她一些好處,“你大膽的說出來,葉秋秋是怎麼買通你來賽場造謠,你不要怕葉秋秋,宋家會給你撐腰。”
徐翠蓮趁林鐵蘭不注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報了早上挨的那一腳的仇,“我呸,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你跟鐘曼曼那個賤人媽一樣壞,我恨葉秋秋更恨你們。”
宋河一看不好,徐翠蓮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他冷著臉威脅,“徐翠蓮,沒有證據的事你敢亂說一句,我就報警了。”
徐翠蓮沒有被他唬住,“你去報警啊,正好讓警察來評評理。”
“你太太都說了,隻要我按她說的在葉秋秋包裡放藥,就給葉卓平安排工作,還收養葉心,葉卓平當了友誼飯店的采購經理沒錯吧,你們收養葉心還給她找學校也是事實吧,可憐隻有我,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徐翠蓮連鐘曼曼一起罵,“你那個賤人媽也在友誼飯店當經理,說不定不單單搶了我男人,連宋河也勾搭了呢,要不然她一個從山裡出來的中年婦女,憑什麼當經理。”
圍觀的記者對著徐翠蓮一頓猛拍照,宋家退婚、宋河的緋聞八卦,這裡麵的內幕可太多了,好像這個女人知道不少呢,說不定還能挖出更多。
“徐女士,等會可以接受我們一個專訪,跟我們詳細說說內情嗎?”
“專訪給錢嗎?”
“給的。”
給錢就行,徐翠蓮豁出去了,“我跟你們說啊,單麗芳跟宋河絕對有一腿,她偷盜了友誼飯店上萬塊的煙酒,還一把火燒了倉庫,就這宋河都不追究呢,要說他們倆沒上過床,打死我都不信。”
宋河苦不堪言,他連單麗芳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當經理也是林鐵蘭瞞著她乾的,不追究還不是因為鐘曼曼的求情。
可是彆人不信啊,他連解釋都解釋不了。
最後宋河報了警,才給徐翠蓮帶走,記者們全都跟過去,就等著徐翠蓮從警局出來好做采訪,挖一挖宋家的八卦呢。
***
比賽的結果已經定了,還是按照之前評定的不變。
宋河趁人不注意,叫葉秋秋收斂點,“永遠都不許到海市開飯店,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實在不想見到這個女人了,葉秋秋生來就是克他宋家的。
葉秋秋反問,“哦,如果我偏要來呢?”
“我是廚師協會的副會長,如果你敢來開飯店,我想搞垮你的生意很簡單。”
“好啊,那我就讓你當不成這個副會長。”
宋河氣笑了,“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葉秋秋衝他點點頭,“你等著,今天就讓你滾出協會。”
她轉身將那本一級廚師榮譽證書還給賽事的舉辦方,說道:“宋先生當評委評出來的獎項我不要,我覺得臟了這本證書,以後我會再考一級廚師證。”
宋河臉都變了,他沒想到葉秋秋能出這樣的損招,“葉秋秋你彆太過分。”
“我隻是拒絕掉一個獎項而已,這就過分了嗎?”
葉秋秋涼涼一笑,“那宋先生的太太指使徐翠蓮往我包裡放藥,這算不算過分呢?你這個當評委的還故意給我打低分,一點也不尊重比賽,你配當評委嗎?這個獎拿著也怪沒意思的,我不稀罕。”
羅時芳將團體獎也還了回去,“我們白天鵝也不要這個團體獎了,隻要宋先生當評委,白天鵝以後決不參賽。”
葉秋秋忙掐掐羅時芳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衝動,羅時芳笑著搖搖頭,表示無所謂,沒有葉秋秋,白天鵝也拿不到獎,宋河確實惡心人,這個時候她要跟葉秋秋一起挺直了脊梁。
葉秋秋心下感動。
宋河冷笑,沒想到葉秋秋和白天鵝主動放棄,正合他心意,“你們不要就不要,那第一名就由我們大河餐飲頂上,第三名升成第二名,現在隻需要再選個第三名出來。”
主辦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宋河不屑的看著葉秋秋,想挑戰他,她還嫩了點。
一旁的程雁生失笑,“宋先生對後續處理就這麼兒戲的嗎?我真的很失望,這個比賽確實沒什麼意思,以後隻要宋先生在評委席,主辦方也不用再邀請我了。”
意思就是,隻要請了宋河就彆請他。
葉秋秋心想她預估沒錯,上輩子看過幾場程雁生的訪談,對他的性格有個初步的分析,她才大膽做了這個決定,她拿了第一名不要,湯師傅拿了第二名不領獎就跑了,第一第二同時放棄比賽,程雁生愛惜自己的羽毛,絕對不會允許他參與的比賽發生這樣滑稽的結果。
眾人麵麵相覷,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第三名的團隊見程雁生表了態,他們也表示放棄這次獎項。
主辦方懵了,這次比賽結果如果處理不好,這個國內最重要的廚藝比賽名聲就臭了,以後誰還參加呢?
經過幾個小時的激烈討論,主辦方又和廚師協會溝通過,最後慎重宣布了決定。
尊重比賽精神,比賽結果有效,宋河身為一個評委,並沒有本著公平、公正的態度,故意給選手打低分,取消宋氏酒店下屆參賽資格,取消宋河評委資格,並將他踢出了協會,宋河這輩子都當不了廚藝比賽的評委了。
宋河當場黑了臉拂袖而去。
程雁生將證書和獎杯重新交給參賽者,葉秋秋當然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一級廚師證呢。
程雁生邀請葉秋秋帶三個孩子去家裡做客,“圓圓很喜歡你家的幾個孩子。”尤其是顧年。
葉秋秋說明天就要回去,顧時鬱十月六號過生日,正好是比賽結束後的第二天。
說起顧時鬱,程雁生若有所思,“上回主辦方的代表邀請我來當評委,本來我是拒絕的,恰好顧先生在,他說給我做灌湯黃魚的廚師也來參加比賽,但沒告訴我是誰,沒想到是葉小姐。”
葉秋秋麵露驚喜,“您認識顧時鬱?”
程雁生笑著點點頭,“我在特區投資的酒店,就是顧先生的公司競標承建的,海市買下的那棟酒店,馬上翻新工程也準備交給顧先生的公司。”
葉秋秋沒想到還給顧時鬱拉了個活,立刻感謝,“那我回去就讓顧時鬱聯係您。”
程圓圓一臉失落,“秋秋阿姨,那你什麼時候能來我家做客?”
可能近期都不會來海市了,葉秋秋揉揉她蓬鬆的卷發,“你可以去花城到我家做客呀。”
“好,那我一定去。”
***
回到酒店,意外的看到顧時鬱,葉秋秋忙問,“你怎麼來啦?我們準備明天早上就回去呢。”
顧時鬱笑笑,“過來接你們回家。”
葉秋秋開了房間的門,“那你明天估計回不去了,程老板說要跟你談他在海市酒店裝修的項目。
顧時鬱:……嗯,媳婦已經能幫她拉活兒了。
“那我晚上去吧,爭取晚上談完,不耽誤明天回去。”
因為顧時鬱來了,羅時芳讓顧冬去跟她睡,顧冬高興的答應了,將自己的毛巾牙刷都拿到了對麵羅時芳的房間。
顧時鬱去找程雁生談那個酒店的裝修,葉秋秋想起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賀城在比賽後告訴她,是顧二找來徐翠蓮進會場的。
葉秋秋去到隔壁房間找顧二,“對了顧年,今天賀城找我,你能耐了啊,還知道跟徐翠蓮談條件,讓她咬死口是林鐵蘭指使她在我包裡放藥。”
顧二咬牙,都怪賀城,還找葉秋秋告他的狀,他七歲就不乾告狀這麼幼稚的事了好嗎。
“那說不定就是林鐵蘭指使的呢,她們合夥欺負你,咱們不能打回去嗎?”
“能打回去,但你不能乾犯法的事。”要知道,這死小子上輩子過失殺人,這麼小他膽子就這麼大,在法律的底線上橫跳,葉秋秋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拽住想跑的顧二,“顧年,我非常感謝你今天為了替我出頭做的一起,但是……”
葉秋秋憂心忡忡,“你不夠敬畏法律,我怕你以後觸到法律的底線,你不能坐牢的顧年,你還有姐姐和弟弟要照顧。”
“我照顧?那你呢?”顧二警覺的問道:“你煩了我們準備跑了是吧?”
葉秋秋:……靠,臭小子正是叛逆的時候,就讓著他點。
“我能跑哪兒去啊,我連娘家都沒了。”
顧二這才答應了,還說明天去書店買些法律的書背熟,保證不乾那些會讓自己坐牢的事。
顧時鬱從程雁生那兒回來了,說工程談的差不多了,預估了下方方麵麵的進度,工期最快也要到年後開工,回到酒店洗了澡換了衣,這才跟葉秋秋說程雁生邀請他們一家明天晚上去做客。
他說的時候小心翼翼,“我想著顧年他們大後天才開課,明天白天正好帶你們去外灘轉轉,晚上再去程家,後天回去也不耽誤他們上課,沒經過你同意就答應了。”
葉秋秋笑,“你非要解釋這麼多,答應就答應了唄,比賽這幾天顧冬他們不是在酒店就是在比賽現場,明天正好帶他們好好玩一天。”
顧時鬱看她拿的一級廚師證書。
葉秋秋笑的眼睛彎彎,“我厲害吧,你說說,你見過二十歲就拿到一級廚師證的嗎?”
“那你是第一個。”
酒店的大床就是比家裡的鬆軟,顧時鬱睡覺全程規規矩矩,葉秋秋等啊等,也沒見男人抱她摟她企圖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算了,顧時鬱不要就算了,反正她是不可能主動的,她困的打瞌睡,翻身睡過去了。
顧時鬱聽著葉秋秋均勻的呼吸聲,才小心翼翼的環住她的細腰,親了親她柔軟的發絲,“秋秋,我一定讓你喜歡上我,喜歡上咱們這個家,我要是跟你坦白,你應該不會走的吧?”
***
“小媽,我們今天去哪玩?”
顧冬換上最好看的裙子,葉秋秋幫她梳了小公主的發型,“先去百貨大樓,再去外灘轉轉,你爸談了個大工程,讓他給咱們買衣服,狠狠敲他一筆,然後晚上去圓圓家吃飯。”
顧二緊鎖著眉,很不想去,“逛街玩可以,能不去程叔叔家嗎?或者你們去,等逛完了我自己回酒店。”
“這又是怎麼了?圓圓不是很喜歡你的嘛,你不會跟個七歲的小姑娘鬨脾氣吧?”
葉秋秋批評,“顧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顧時鬱說:“人家是請我們一家人去做客,你不去太不禮貌了。”
顧二咬了咬唇,想了想,“那好吧。”
路上葉秋秋悄悄問顧冬,“你弟弟怎麼了,彆彆扭扭的乾嘛?”
顧冬想了想,當時顧年和圓圓一塊兒出去,回來的時候顧年黑著臉,抱著肩膀都不肯理睬圓圓,圓圓卻很高興,說給顧年哥哥蓋了章了,以後顧年哥哥的家人多了她一個。
“說圓圓沒經過他同意就給他蓋了個章,他就急了。”
“蓋什麼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