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隱而未發的褚淞吟見她侮辱自己的兄長,終於沒忍住出聲,“你罵段暇就罵段暇,我哥都不反駁你了,你罵他做什麼?”
“小妹。”褚公越衝她搖頭,又轉向段芝蓉,溫聲道,“我知段姑娘心中淒苦,隻是此事並無物證,難斷對錯,若是姑娘需要其他襄助,哪怕刀山火海,褚某也在所不辭。”
“……”
段芝蓉眸中怒火暗暗攢動,似就要發作,褚淞吟立馬擋在褚公越前頭,嗬道:“這是在城主府,你想乾什麼?”
“城主府?”
段芝蓉嗤笑一身,已然站起,“不能為百姓申冤,也擔得起‘城主府’這三個字?”
褚淞吟一噎,褚公越也沉默下來。段芝蓉不欲與他們多言,起身就要離開,一動,卻發覺自己手腕不知何時被珠蒙塵握住了。
身形單薄纖弱的女子低咳了一聲,雖拉著她,卻未轉身,也不跟她對視,仍隻是看著褚家兄妹二人。
“我大概聽明白了。”
她的視線越過擋在前麵的褚淞吟,落在了褚公越身上,“這位段姑娘的伯父害死了她的雙親,她想要求個公道,是嗎?”
“是又怎樣?”
自從聽珠蒙塵說了明月霽壞話,褚淞吟對她感官就不太好,“怎麼,你要插手城主府的事?”
“城主府的事?”珠蒙塵並不被她的挑釁激怒,聞言微笑著看向段芝蓉,“段姑娘,看來你的事有著落了。”
“你!”
褚淞吟自覺說錯,跺了跺腳,不肯說話了。
褚公越又代褚淞吟道了一歉,道:“明姑娘也不必挖苦,若是能幫,以我之能必然全力相幫。隻是段姑娘家的案子確實難斷,我雖有心,我是愛莫能助。”
珠蒙塵問:“若我沒猜錯,段姑娘應該不是頭一回來擊登聞鼓了吧?”
方才在外見到段芝蓉擊鼓時,褚公越臉上並未現出驚訝神色,仿佛早知道今日來擊鼓的人是她一般。
果不其然,這個念頭剛起,便見褚公越點頭:“如何?”
珠蒙塵低頭思索:“方才段姑娘說段氏如今的家主曾承認過是他害死段姑娘雙親,這是怎麼回事?”
褚公越思忖道:“據說十年前段暄與其夫人外出尋藥,段暇自告奮勇為二人駕馬,隻是他禦術不佳,導致馬車意外墜崖,段暇因在車外及時閃躲逃過一劫——因事發突然,他害怕擔責,本想逃跑,卻被從關外回來的商隊撞破,這才不得不帶著二人的屍身回城。”
“聽聞他剛回來的時候也自覺對不住段姑娘過,隻是後來……如今種種,大概是人心不足。”
珠蒙塵頷首:“也就是說,段暇所行之事在城中人儘皆知?”
“卻從未有過實證。”猜到她想說什麼,褚公越語速快了不少,“經曆那場墜崖事件的三個人去了兩個,從始至終,除了段暇自己承認過的那一次,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害了段姑娘雙親。”
“那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