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安黎啊,你為何稱月兒唯月姐?”皇帝突兀地問。
李清寒手指輕敲了一下茶杯,很好,又把話繞她身上了。
周安黎無辜又天真地說:“唯月姐比我年長,我要是直呼姓名的話,那多失禮啊,多給父皇丟人。”
“嗬嗬嗬……”皇帝低笑了幾聲,“朕還以為你這小子難得聰明了一回。”
“啊?”周安黎疑惑不解,甚至還有點惱怒。
皇帝點到為止:“月兒的外祖母是永寧公主。”
周安黎恍然大悟,“那唯月姐確實是我姐了,我說我怎麼覺得和唯月姐一見如故呢,”他喜悅轉頭,“唯月姐,弟弟找姐姐合乎情理,所以以後我找你,你可不能避著我。”
李清寒笑了笑,她聽到自己說:“八殿下找我,我怎麼敢避。”
周安黎剛要說話,孫公公走進來通報道:“陛下,二殿下、三殿下候在殿外,您看可要讓他們進來?”
皇帝斂去笑容,他沉思了會兒,說道:“讓他們進來吧。”說完臉上又掛上平易近人的笑,“朕年紀大了,月兒和朕恐怕沒什麼可聊的,還是得讓年紀相仿的人來。”
“陛下,您又說笑了。”李清寒道。
周澋徽與周欽仁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滿意點頭,李清寒突然站起了身,她剛要朝著剛進來的二人行禮,皇帝及時說道:“月兒,朕明明早就免過你的禮了,也說過無論你見到何人都無須行禮,這是朕予你的特權。”
“今日你見到朕要給朕行禮就算了,見到他們怎麼也要給他們行禮啊。”
甘露殿安靜了下來。
李清寒站在原地說道:“我記得我已經回答過陛下了,我這也是怕有人會挑我的錯,說我得了恩典就認不清自己是誰了,更怕有人說我不把陛下與皇家放在眼裡。”
“而且我也怕我會給陛下帶來麻煩。”
皇帝道:“你能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況且既然朕允了你特權,那你就該使用這特權才對,不用才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陛下的話實在叫人惶恐。”她抬起手微微彎腰,“不過小女還是謝過陛下。”
彆誤會,她對這個特權很滿意,非常滿意,隻是不好表現而已,而且還礙於前段時間沈伯韜對她說的話她才一直沒有使用。
不過現在皇帝都這麼說了,她以後也不好推辭了。
周澋徽和周欽仁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皇帝望著李清寒想了想又說:“你是天齊日後的國母,這份特權配得上你。”
‘捧殺,這絕對是捧殺。’李清寒隻是笑笑,“陛下的話實在是折煞小女。”
“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小女不看日後,隻看眼前,眼前小女隻是個普通女子罷了。”
周安黎從不把那些彎彎繞繞的往自己家人身上想,他不覺得皇帝的話有什麼深意,也隻以為李清寒是想拒絕這個特權。
於是他跳出來第一個反對道:“唯月姐,你就彆推三阻四的了,不用行禮多好啊,你就應下來道聲謝就夠了。”他頓了頓,“不對,你剛剛已經道過謝了,行了行了,謝也道過了,就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皇帝聽到他的話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抬抬手指著站在殿中的二人說:“黎兒啊,朕突然想起你進來時似乎沒給朕行禮吧。”
周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