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心中頭一次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慌,這貌似開始脫離了他最壞的打算和認知。
“小曇姑娘。”關承硬著頭皮快了幾步上前和少女並行,此時少女座下的凶虎轉過頭來不僅沒有嘶吼反而微微一咧嘴,關承卻是感覺這咧嘴怎麼也像是人在微笑,簡直是見了鬼了。
“什麼事兒?”見到爺爺後的小曇顯然心情好了不少,就連臉色都舒緩了很多帶上了笑顏。
話到嘴邊關承卻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的沉默惹得少女投過來疑惑的目光,關承感覺到有些不自然於是問道:“不知令祖尊稱?今年貴庚?”
少女頭一側露出不解問道:“貴庚是什麼東西?”
關承汗顏連忙說道:“就是多大多少年歲。”
少女輕輕的哼了一聲還是說道:“多少歲?好像快兩百歲了吧。”
關承等人一聽大為震驚。
少女卻是不以為然,左手摸摸下巴,似是在回憶說道:“反正從我記得開始他就這個樣子,有一次問過,他自己說一百七十多歲了。”
“如此當真是神人,竟然超脫歲月。”關承不由的感歎道,普通人一生壽命七十載便已經稱得上高壽了,人禍其實古來稀,可此人竟然將近兩百歲,不是神人又是什麼。
“如此神人就在此處隱居避世,世人竟也不知。”
少女卻是不以為意道:“什麼隱居避世,不過是懶得出山罷了。明明那麼快偏偏懶得動,真的是。”
“有時候還說什麼自己當初做將軍的時候轉戰萬裡,一聽就是吹牛,本姑娘長這麼大就沒見他走過幾步路,隻要出門就是騎那頭脾氣古怪的老鹿。”
少女臉上些許的回憶,但又隨即掛上了落寞,說道:“不過爺爺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些事了,我能感覺到他說起曾經是開心的,最近這些年總是在看到一個人喝一種味道怪怪的東西,嗆人的很,喝一口得睡一整天呢,頭還暈乎乎的。”
關承接道:“那是酒,而且應該是最烈的酒吧。”
少女點點頭說道:“對,就是叫酒,好像叫人什麼醉。”
“莫非……”關承眉頭微皺,“是人皇醉?”
少女的臉色一喜連連道:“對,就是人皇醉,爺爺還說什麼喝一口一少口,是什麼人皇給的,就叫人皇醉。”
關承沉聲說道:“人皇醉乃是大通皇室專用貢酒,哪怕是王爵也是最近二三十年才有資格私釀,令祖怎麼會有人皇醉?”
少女轉過頭麵帶微笑,但是那笑容分明是在看一個傻子,銀鈴般的笑聲在關承耳邊響起,少女明媚的雙眸完成月牙,小手輕捂著嘴笑道:“瞧你這問的啥樣子,那當然是人皇給的啊,爺爺說當年他在西北一戰滅國有三,人皇大喜,有功當然要賞,可是不論是官職還是爵位都是沒法再封再升的了,於是便賜了很多東西,其中便有不少的人皇醉。”
少女在一邊款款而談,卻是沒有注意到關承臉上的震驚之色已經無法掩蓋。
關承跳下坐騎,猛的前走幾步張開雙臂攔在了猛虎麵前,眼神炯炯。
少女顯然嚇了一跳,座下的老虎更是目有凶光,露出獠牙,身子微微前躬。
關承卻是不以為意隻是沉聲問道:“姑娘所說的可是一百五十年前,大通的天策上將軍,武悼天王張元白?”
少女先是一愣繼而笑道:“你說的是什麼?張元白確實是爺爺的名諱,但是什麼上將軍什麼王的我就不清楚了。”
關承即便是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身軀也抑製不住的顫抖:“原來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啊!”
少女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淚水湧出眼眶卻還自顧自的笑著。
翻身下了虎,小心的湊了上來,一臉的憂色,手指輕輕戳了戳關承問道:“傻子,你,沒事吧。”
好幾下關承才回過神來,連忙擦了擦眼淚說道:“讓小曇姑娘見笑了,煩請小曇姑娘速速帶吾去見張老將軍。”
小曇聽不懂什麼上將軍還是什麼天王,但也是感覺出了自己爺爺的不簡單,心中湧起一股好奇。
關承卻是轉身,望著同樣激動非常的部下大聲說道:“兄弟們,我大通的天策上將軍,武悼天王,他,還活著!”
隨著關承的聲音落下,原本疲憊的士兵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歡呼起來,身邊的猛獸也仿佛成了大貓般的可愛,更是有士兵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小曇是不懂的,但是在場的每一個晉軍士兵都很清楚,大通曆史上唯一的天策上將軍,唯一的武悼天王是有多麼的傳奇,那是每一代大通士卒心中無以撼動的信仰。
武悼天王張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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