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真有那麼厲害?”小曇捂著小嘴一臉的難以置信。
“爺爺平日裡看起來很和善,連野豬都不忍殺,都是讓阿黃咬死然後讓人家一個小姑娘動手,竟然,竟然……”
關承一臉的輕鬆笑道:“這不過冰山一角罷了,吾也僅僅是挑了那麼幾件事情來說。”
“大通立國五百年了,武功赫赫,國土方圓何止萬裡,能人輩出,名將頻頻,可是天策上將軍也好,武悼天王也好卻是隻有這麼一位。”
“老將軍在時為人皇之鞭,諸侯與諸國都不敢有絲毫異心,等到老將軍歸隱後不到十年,天下亂象便開始凸顯了,老將軍之功之能何其高也!”
小曇努努嘴,把頭轉向一旁,卻是怎麼也想不出那是什麼樣子,她能看出這些人對自家爺爺發自內心的敬佩,但是她還無法理解這種敬佩。
但是她心裡卻是有種難以言明的感覺讓整個人都感覺熱乎乎的,雖然不懂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向往。
“那你呢?”
關承一愣,指了指自己問道:“我?我怎麼了?”
“額,算了。”
關承丈二的腦袋,但是很快他便再次激動起來,入眼之處雲霧飄動,一座木屋仿佛隨雲霧而動,巨大的梅花鹿在青綠之處若隱若現。
見此關承下了虎背鄭重的整理好身上有些狼狽的衣裳,隨行的護衛軍士也一臉虔誠肅穆。
眾人排列兩側,關承在前,鬱發隨後,身後的將士們則長劍立在前胸,長戈雙手持握豎立,隨即單膝下跪。
“大通晉王關承攜麾下將士參見天策上將軍、武悼天王張帥!”
僅僅是十幾個人便有聲浪滾動,木屋的門也在此刻自動打開,吹出一陣白霧,給人一種仙幻的感覺。
天地之間安靜了起來,但是沒有人覺得這種安靜對於一個大通的王爺來說是怠慢,天策上將軍可劍履上殿,可見人皇而不拜,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片刻之後一道聲音傳了出來:“老夫在此避世百餘年,原本不欲理會世間紛爭,王朝更迭興替自有輪回,然而大通曆代人皇之靈皆不忍大通基業就此被瓜分殆儘,老夫亦認為大通之功於世人,可亡而不可被竊,故而今日受汝等一拜也便是報了這世間紅塵。”
“晉王入內,其餘人等曇兒替吾好生招待,他們皆是大勇大忠之士,不可輕慢。”
“拜謝上將軍!”
關承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臉上興奮的神色根本無法控製。
“後生晚輩關承謝過上將軍。”
木屋之內早已備好了兩張相對而坐的案幾,上麵備著一些時令的瓜果,還有一壺聞著便醉人的烈酒。
關承再次行禮方才入座。
“殿下先飲一杯解解乏吧。”說著右手一抬關承案幾上的酒壺便淩空而起向杯中傾倒,這一手又讓關承心中訝然,對張元白的敬佩又多了一層,不愧是神人。
關承端起酒杯眼前頓時一亮道:“這是人皇醉,最純正的人皇醉!”
張元白微微一笑,看著關承有些寵溺:“想當初老夫率軍遠征漠北,天氣苦寒,士卒多有凍斃,當代人皇聞之召集大內民間工匠數百人不到兩月便有了這人皇醉,雖然時間匆忙但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冰雪天氣飲一口這酒如烈火入喉,老夫得勝歸來其餘皆未求賞,獨獨這人皇醉被老夫全部要了過來連酒方都到了老夫這裡,以至於之後的人皇醉竟然沒有了這股子味道隻剩下了烈。”
“隻可惜這等人皇醉已經不多了,殿下當好生品嘗我大通之烈。”
關承端起酒杯仿佛看到當初數以萬計的將士跋涉在冰雪覆蓋的茫茫草原,綿長悠揚的曲調在悲壯中平添了一絲醉意。
“晚輩關承,敬諸公英靈!”說罷將杯中之酒灑在地上。
張元白依舊笑而不語,隻是抬手之間關承手中的酒杯再次被斟滿。
幾杯烈酒下肚饒是關承酒量不錯也感覺有些醉意,這等純正的人皇醉可比皇宮大內任何一種酒都要烈上許多。
幾番過後原本沉穩的關承坐在案幾上說話已然是斷斷續續,甚至還抽出隨身配劍就在這木屋之中舞了起來,一曲曲戰歌從關承口中流出,儘情的展示著少年的不甘與野望。
張元白隻是不停的捋須微笑,時不時飲一杯人皇醉。
當小曇噘著嘴有些不喜的踩著步子走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隻見關承一手持劍一手握著酒杯,散開的長發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如此狂野的情況是小曇從未見到過的。
張元白朝著小曇微微點頭,正在狂舞的關承絲毫未發現貓著腰悄悄溜進來的小曇。
“爺爺,這個家夥沒事吧?”小曇的俏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