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我軍損失人數超過四百,還有四個連長十七個有司,剩餘的人馬兵器也丟了不少。”
柳棟聽完心中也是震驚,超過四百的精銳甲兵,怪不得杜壇臉色跟死了親爹差不多。
這一千五百多人可以說是杜壇的老底子,一下子沒了三成,還損失了那麼多中層軍官,還是晚上若不是這些人馬足夠精銳,恐怕已經有嘩變的危險了。
柳棟沉默了片刻後問道:“將軍,接下來該當如何?”
他有心繼續進攻,但是後軍終歸不是他說了算,哪怕他是世子也難指揮的動,況且此時不用想也知道軍心渙散。
也得虧天還沒亮,否則晉軍膽子大點要是追出來那後果,柳棟想想都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杜壇深吸幾口氣,把心頭的火壓了下去方才沉聲說道:“我軍雖然初戰失利,但是大部隊離此並不遠,中午之前便可到達。”
“關承小兒雖勝但是料來損失不小,我軍稍作休整,輪番上去監視,隻要拖住他們,待後續兵馬上來便可一舉而破。”
“此處距離拒梁哨不過四五裡路,可令高元所部向此處進逼,如此兩麵夾擊,關承小兒帶著這麼多累贅必然是插翅難逃。”
“屆時本將定要好好報今夜之恥!”
杜壇雙目含火,顯然巨大的傷亡和失利刺激到了他。
柳棟在一旁也是深以為然,隻是心中還是很難平複,他不明白,關承不過一個被貶出京的皇子,手中不過四千多人馬,可是一路過來卻是將金國最精銳的左軍幾乎打殘了,要知道閻陶率領的左軍硬是以一軍之力夜襲擊敗了彭舒兩國三萬多的聯軍。
而後更是以一幫老弱病殘一路跑到金梁邊境,還讓杜壇也吃了不小的虧,就連自己都險些陷入險境。
此子究竟有多少本事?
一向有些自負的柳棟望著晉軍營寨的方向,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那個騎在戰馬上揮舞著長戈的身影,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將軍。”柳棟湊了上去,但是還未來的及說話卻是聽到後方傳來一陣慘叫,聲音淒厲無比。
什麼情況?
杜壇神色大變,難道晉軍有伏兵?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關承手下多少人馬他心裡是有數的,若是剛才那種陣仗關承還能分兵出來偷襲,那他真的再沒臉穿這身衣甲了。
“可是晉兵偷襲?”杜壇長劍在手厲聲喝問道。
旁邊的士卒望著幾欲噬人的杜壇嚇得瑟瑟發抖,隻有柳棟疑惑剛才似乎聽到了幾絲顫音。
“速速探查,傳令全軍立刻聚攏,嚴加防範!”
金兵的動作在未知的刺激下極其的迅速,很快的聚攏成一個粗糙的陣型。
杜壇微微鬆了口氣,還好士氣沒有散。
但是緊接著卻又是幾聲驚呼傳來,即便是光線很暗杜壇也能感覺到整個軍陣再次騷動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沒等他問話便有士卒跑了過來。
“將軍,殿下,有蛇!好多的蛇!”
士兵的聲音半是哭腔半是驚懼:“四麵八方全是蛇,我們掉蛇窩了,毒蛇窩!”
杜壇和柳棟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大軍的騷亂愈發嚴重,慘叫聲此起彼伏,更是加劇了士卒心中的不安。
最外麵的一邊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一邊往裡擠,但是潛藏在周邊的蛇不時竄了出來很難預防,而且這些蛇都帶有劇毒,被咬的士兵很快便麵色發紫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抽搐不斷。
“不對,這一定是有人在操控。”
柳棟當下肯定道:“這根我等追擊上山的時候一樣。”
“將軍,事實不妙,這絕對是有奇人操控,而且我擔心不止有毒蛇。”
杜壇也是沉聲道:“公子言之有理,傳令,速速點燃火把,全軍序列回撤,告誡將士們萬萬不可掉隊!”
求生的欲望之下一大片火把很快的亮起,這樣一來毒蛇的攻擊還在繼續傷亡卻是降低了不少,而且有士兵隨身帶著點雄黃粉一股腦的撒了出去成效立顯。
見狀杜壇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隻是還未來的及與旁邊的柳棟說上那麼一句安心的話便聽到遠處一陣笛聲悠悠得傳來。
沙場上的警覺立馬讓杜壇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口。
不好!
還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