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的權利會讓人上癮,但是很多時候決定意味著選擇,而選擇必然有放棄的因素在裡麵。
放棄兩個字偏偏又是最不願意的。
就如此刻王夜所麵臨的抉擇。
身後是焦急但是殺氣騰騰的部下,而前方最少有三條路是東向的。
很快前去偵查的三名士卒都策馬而歸。
“稟校尉,中間和右側均未發現敵人蹤跡,不過中間山穀有人馬衝下來的跡象。”
王夜聞言更是眉頭一皺,金兵有可能重新選擇的一條路也有可能是原路返回。
沒耽擱一瞬公主的危險便多了一分。
“大人,武司馬他們已經離此不遠了。”
雖然武成舉被關澤責令降級但是所有的人依舊習慣稱其為司馬不僅僅是因為他跟隨關承時間最久還因為其足夠勇猛。
“留下一人通知武司馬分兵從中路追擊,其餘人隨我沿左側追擊,不要吝惜馬力,他們跑不遠,追!”
來不及思慮王夜果斷做出了決定。
十匹快馬掠過,朝著痕跡疾衝。
即便是林間靈活的兩條腿也比不上四條腿。
很快王夜心裡便是大喜,他看到了金兵的蹤影。
“兄弟們,金兵就在眼前,搶回公主,殺啊!”
剩餘的九名騎兵頓時長劍出鞘策馬而出,就連王夜都沒有反應過來變成了最後。
隨著這聲大喝金兵也發現了王夜等人,頓時一陣慌亂。
王夜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了上來。
這股金兵人數眾人,最少兩百人,而且毫無鬥誌,僅僅是聽見便一哄而散。
疾馳的騎兵一個躍馬便追了上去,手中的長劍毫不費力的切開身上的衣物帶起血滴。
隨著人頭落地晉軍士兵的眼睛也被鮮血覆蓋,敵人雖然數十倍於己但是卻毫不畏懼,如虎入羊群一般。
但是很快也有敵人回過神來,來襲的晉軍人數少的可憐,而且因為有樹林的影響,更多的金兵士卒躲過了第一波衝擊。
有金兵軍官立即組織人馬開始試圖圍剿。
雖然金軍兵甲不齊但是憑借人數上的優勢也不落下風,都是精銳悍勇之士,再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也激起了骨子裡的凶悍。
“弟兄們,他們就幾個人,殺啊,報仇雪恥的時候到了,穩住!”
王夜心中不祥的預感徹底坐實了,他們追錯了方向。
但是被金兵重重包圍,已經有士卒舍棄了戰馬轉而步戰了。
現在的王夜隻能寄希望於武成舉能夠分出足夠的兵馬走中路了。
戰鬥很快引起雙方的注意。
此時的武成舉已經分出了近百人,而且還是自己親自帶隊。
赫然是中路。
武成舉也在賭,他同樣迫切的需要證明自己。
“司馬,左邊,王校尉他們那邊打起來了,公主想來是在左路了。”一個連長快跑幾步追了上來。
“全軍止步!”
“止步!”
隨著命令層層傳遞,追擊的晉軍很快停了下來,個個喘著粗氣,不時的抹一把臉上的汗。
“司馬,咱們從這兒翻過去,聽聲音離的不足裡許,一盞茶的時間足夠了。”
但是武成舉卻是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連長急聲道:“司馬,公主的安危要緊啊!”
“不!不對!”
武成舉望著左方沉聲道:“劫走公主的金賊不過數十人,而且還損失了十幾個,人數不可能太多,本將以為王校尉遇到的可能是負責接應的金兵,而杜壇這狗賊定然是從這條路跑了的!”
連長大急道:“司馬,殿下那裡咱們不能再錯了!”
武成舉卻是非常堅定,沉聲道:“錯不了,本將相信這次一定沒錯,所有人立即沿著這條路加快速度!”
“出了任何差錯由老子一力承擔,再有妄言者立斬!”
一句軍令將那連長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化作一聲不甘的歎息!
而這連長不知道的是杜壇等人就在離他們不到兩百步的地方剛剛停下。
“將軍,打起來了,晉軍果然中計了。”
柳棟滿臉喜色,看著眼前的杜壇臉上帶著一絲敬佩,為將者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料敵於先,而且這種快感比洞房花燭夜還要爽快。
杜壇矜持的一笑道:“些許小計不足掛齒,隻是可惜了那幫兄弟了。”
柳棟卻是不以為意道:“總要有損傷的,本公子回去自然會為他們請功,正是他們拖住轉移了晉軍的視線我們才能安全。”
隨後又瞅了瞅被堵住嘴的關曇道:“咱們這位公主殿下也才能有機會正兒八經的發揮她的用處。”
杜壇點點頭表示認同,繼續說道:“雖然如此,但是此地同樣不安全,晉軍兵多,一旦發現上當必然會沿此路追來,我們沒有時間,隻有趕到大營才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