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人既無邏輯力氣還大,見一嘴裡嘟嘟囔囔地掙脫了展正希,搖搖欲墜地在馬路上扭。
“不用,我不用你送……”
“要是你媽看到你這樣肯定誤會了,一定要和她解釋一下。”
“不!我不想……不要你來我家!”
見一徹底丟下了他的大腦:“我們!各走各路!”他還瞪著眼睛,佯裝凶狠。
隻是麵上的暈紅讓他少了許多攻擊性。
展正希冷漠地看著他,眼裡意味不明。
見一還發著瘋:“再!見!”邊說還邊比著手勢,以為自己是巴啦啦小魔仙。
隻是話音剛落就倒下了,撲進了展正希的懷裡。
“……”
展正希把人背起,一步一步走得踏實。
他收緊了托著對方大腿的手,暗暗在心裡罵了句:
“見一……你真是個大白癡。”
“我們新任務的對象——”
賀天拿著手機準備叫外賣,界麵突然跳出了微信提示的上橫幅。
來自:丘哥。
點進去一看,一張類似於通緝令的圖片加載出來。
上麵姓名照片家庭住址,包括近幾天的日常活動都寫得清清楚楚,像是一份人肉出來的調查表。
“見一?!”賀天猛得瞪大了眼睛,來不及回複也來不及多想。
他們的“任務”都見不得光,見一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賀天“噌”地一下就躥了出去——
見一隻是個初中生,又怎麼可能招惹上那種人,更何況,見一,是他的朋友啊!
“發完了沒,記得給他媽也發一條。”賀呈坐在車的後排,他望向窗外,眼底一絲波瀾都沒有。
“我說你到底想乾嗎?”副駕駛上麵是一個圓寸大花臂,鬢兩邊剃光,重點是他的頭發是銀白色的,黑車、黑衣、黑褲的惡勢力環境下,他的頭簡直散發著純潔的光芒。
“彆問那麼多,發就是了。發完我們就行動。”他語調也沒有什麼起伏,但整個人散發出不容拒絕的意味。
這一車的alpha都自覺地低著頭。
“好好好你說了算,下次這種事能不能你自己做,那不是你親弟弟嗎?你的愛還真是非同尋常啊……嘖。”閆丘丘感覺自己後腦勺一涼,莫名地一陣心慌,肯定是他老大在瞪他!
展正希抱腿縮在見一家門前,瓷磚的地板層層涼意上蔓,往他的身體裡蔓延。
之前的一幕幕在他腦中盤旋著——
他背著見一回家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這個從小到大玩伴的家裡。
一直以來都是見一主動來找他。
他打給班長電話、搜遍見一全身才找到鑰匙、淩亂的房間、胡亂蹬掉的鞋。
濃鬱的酒氣。
濃鬱的酒氣。
濃鬱的酒氣。
拉扯、貼身、勃/起的下/體。
“我是不是不正常?”
“你還有臉問嗎?太他媽的不正常了。”
“我……是不是,不正常?”
顫抖的、帶有熱量的雙手,抱住了他。
“是不是……”
哭紅的眼睛、撇下去的嘴、柔軟的身體、交疊的腹部。
“唔嗚——”
涕淚橫流的臉。
這張看了十年的臉。
“不是。”
突然間體位交換,被展正希擁壓在懷的這個人聽到那一句回答之後腳猛得一曲,卡在了他的腿間。而後又一個用力,自己就被壓在了床上。脖子上一個濕漉漉的吮吸,感觸是那麼的強烈,這點衝動,過於心驚。
那個人淚流滿麵又無奈:“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家。”
哐——
是他關上門的聲音。
“臥槽,怎麼找了這麼多零錢。”莫關山從便利店走出,右手提著一個袋子,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麵有飲料,還有——三角形狀的,三明治。
他左手的傷還沒好利索,往褲兜裡塞零錢有點酸疼,一不小心還帶出來了一張。
紅毛蹲下來撿,發現是那張“非常重要”。
“嘖,這紙條,都差點忘了。反正那家夥也不在,看一眼也沒關係。”他打開了一折,正準備繼續打開,眼前一個黑影晃過,卷起了一陣風——
臥槽,那個身影這麼眼熟?!
“這麼邪?!剛剛那個不會真的是賀天吧?他這是趕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