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操蛋。
咬牙低罵一句,陸凜側首看向隔間周圍掛著的簾布,上麵依稀倒映著女子柔弱窈窕的倩影。
咽了咽喉嚨,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自己。
最後眸中劃過一抹危險又極具侵略的幽光。
吃不著肉,總得將肉香聞過癮。
放下茶壺,陸凜三兩步就走到簾子邊將它掀起,迎著嘉月小鹿般無辜又驚懼的眸子,邊脫衣服邊抬腳跨進去,桶裡水花連連,伴著女子細弱的哭泣……
簾布時垂時落,久久方才恢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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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生活規律,第二日卯時三刻,天還未亮便睜開眼睛,尤帶一絲晨間的倦懶和疏離,感受到身邊微弱綿長的呼吸,還有些許的怔愣,但很快他眼底恢複清明,唇角微動。
側過首,陸凜看向蜷縮在身邊,睡在裡側的小小一團。
他體熱,被子裡的暖意源源不斷的,嘉月昨晚雖被欺負得直哭,又氣他,但因為折騰一天很累,被他強勢地按在懷裡後沒一會就睡熟了,如今小臉上甚至熱出淡淡的潮紅,十分軟糯誘人。
瞧了她一會,見小姑娘還是紋絲不動地蜷縮在小小的一角睡得香甜,陸凜臂膀微動,將人撈到懷裡。
“唔……”軟軟地嚶嚀一聲,嘉月有些煩惱地用小手推他不安分的大手。
最後實在受不住,被他折騰醒了。
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大眼睛裡氤氳著一片委屈的迷霧,倒映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我困……”
繼續胡亂又帶點煩躁地推搡摟著她的陸凜,嘉月難得的將不開心都寫在臉上。
那小嘴癟著,再撅一點都能掛油瓶。
她最受家人寵愛,以前都是自然醒,小時候祖母甚至會過來哄她起床,久而久之的小姑娘就被慣出了些起床氣。
此番被陸凜故意折騰醒,自然鬨覺。
“溫嘉月,慣的你這臭脾氣。”
“不知道要伺候夫君洗漱更衣?
指尖捏住她粉嫩飽滿的唇瓣,陸凜微微用力夾了夾,灼熱的氣撲麵而來,嘉月想躲都躲不開。
“秋玉,春錦,伺候大人更衣……”
她困得眼皮直打架,拖著濃濃的倦懶鼻音,近乎呢喃,出帳子便聽不到了,更彆提外麵的兩個婢女。
“溫嘉月——”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枕在陸凜臂彎的女孩桃花般動人的眼尾暈開一抹可憐的嫣紅,而瞳孔裡的水霧也越發濃重,眼看就要化成水落下來。
“你騙我,你連覺都不讓我睡……”
說著說著,嘉月的嗓音便蒙上一層淺淺的濕漉。
昨天在浴桶裡那麼過分,又不要臉地以洗手的借口將她的十根指頭啃了遍,今早又鬨她。
難道她嫁過來前他的衣服都是空氣幫忙穿的嗎?
他騙婚。
“沒出息那樣,睡。”
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陸凜是開玩笑的,但看她這委屈的樣子莫名的逗不下去了,便抬手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撫。
嘉月也不是真的想哭,見他不煩了便又合上眼睛,沒一會就陷入甜甜的夢鄉。
徒留陸凜睜著一雙狹長的眸子,一會望頭頂的紅帳子,一會看看身邊熟睡的,小手攥著他衣襟的軟團子,鼻尖滿滿的屬於少女的甜香,燥得慌,又按捺著不能動。
他有五天假期,歇完後安排好營裡的事便要去京城,自然也會將嘉月帶上。
在決定帶她走的那天晚上,她和林淮裡簡短的對話中,陸凜就猜到了嘉月的身份。
畢竟京城姓溫的,且有本事護她的權貴隻那一家。
而岐安縣那群土匪一個月前已被剿滅,尋找嘉月的人必然知道了她被救走的消息,此刻北丹和京城應該都有人在等她回來。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將他們的掌上明珠搶過來抱著。
木已成舟,他們又能如何。
勾了勾唇角,陸凜身心愉悅了,燥意又變得可以忍受,再加上溫香軟玉在懷,自是十分舒服地睡起回籠覺。
不知不覺就到了辰時三刻,天已大亮,外麵守夜的秋玉和春錦麵麵相覷,神色糾結。
大人該帶著夫人去給老夫人請安了,就算隻是暫時生活在一起,但麵子功夫總得做的,不然恐會落人口舌……
兩個人推搡一陣,最後是秋玉上前輕輕扣了扣門。
“大人,夫人,時辰不早,老夫人那邊可能還在等著,該起了。”
嘉月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楚楚迷蒙的大眼睛,卻又不想離開熱烘烘的被子,便在陸凜臂彎裡貓兒一樣挪來挪去,動作不大,但很考驗他的耐性。
直到男人將她禁錮在臂彎間,薄唇重重地壓下來,嘉月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她已經嫁人了,早上這個壞人還鬨過她。
隻是有些人親起來就沒完沒了。
外麵的兩個婢女聽到裡麵又響起的某些聲音,隻得紅著臉退到屋簷邊,朝小廚房裡準備好早餐,遠遠探出頭的錢媽媽輕輕搖頭。
老人家自然不會害羞,隻是欣慰地笑起來,轉身回廚房,尋思著再做些什麼熱菜。
昨晚快,今晨或許得早午飯一起吃,她得好好準備,給嘉月補補身子。
不過院裡的這份安寧靜謐沒過一刻便被進來的,老夫人的貼身奴仆張媽媽打亂。
“他們新婚燕爾自是難舍難分,但夫人作為深諳禮數的大家閨秀,又怎可縱容大人貪歡,將規矩全拋在腦後?”
她穿著厚厚的襖子,踏著已經掃清積雪,有些結凍的青磚小路,徑直來到廂房屋簷外的台階下,聽著裡麵羞人的聲音,語句犀利,老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責備以及一絲鄙夷。
白日縱情,不知羞恥。
張媽媽故意放大了嗓門,莫說陸凜,便是被他按著親,衣衫半褪的嘉月都聽到了。
小臉上羞澀至極的潮紅褪去,眸中原本因溫存而生的淺柔霧氣變得濃重,被陸凜攥在掌心的小手扭動掙紮著,惹得他麵色更濃沉,眼眸中波瀾翻滾得越來越凶,像是要將人卷進去囚到隻有他們二人的地方,快沒了理智。
嘉月越鬨騰,陸凜眸光便越發炙熱灼人,最後呼吸聲驟然粗重幾分,他緩緩撒開手,放過她。
終於得以解脫小姑娘將自己蒙在被子裡,身子緊緊蜷縮,微微顫動著。
神還沒完全緩過來,陸凜下意識地拿起巾帕準備給她擦手。
隻是不等他粗莽地掀開發出哭泣聲的被子,耳畔便開始回放被一時歡愉衝散的話,那雙狹長的眸子猝然淩厲,殺意迭起。
將帕子扔在一邊,男人撩開簾子隨便撿了褲子和上衣套上,也不整理領口,就這麼半敞著往門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