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還鎮不住這個想作妖的軟團子?
被他的話說紅了臉,少女隻得乖乖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吃下。
溫熱甜軟的栗子肉在口中流連,嘉月的大眼睛很快就變得明亮靈動起來,眉眼彎彎,覺得滿足。
原來孟良的栗子也很甜呀。
陸凜喂了她三個後便將人放回床上靠著,起身去外間提了一壺熱茶,還有一個杯子來。
及時地解了嘉月喉間的乾噎。
一個喂一個吃,時間就在片溢著香甜的靜謐裡悄然溜走,未曾驚擾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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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嘉月身子舒坦後便接手中饋和庫房鑰匙,開始打理府中事務。
不過陸府人少,開支收入都不多,再加上先前管家整理得好,各項賬目十分清楚,她很快便也得心應手。
距離動身去京城不到三日時,嘉月開始準備路上需要的東西。
出發前一天前院傳來消息說李氏身子大好,不再臥床,她便讓秋玉去買些補品和藥材,等陸凜回來一同去探看,順便辭行。
“知道出來迎接夫君了?拿著。”
從千戶營回來的男人剛踏進院子,便看到了那站在屋簷下,一身嫣紅羅裙,披雪白大氅,抱著暖爐的倩影。
鳳眸中極快地劃過一抹笑意。
二人迎麵而來,在院中相會,陸凜從衣襟裡掏出一包還熱著的糕點遞到嘉月麵前。
知道她喜歡吃甜食,他每每回來都控製不住馬,總得多繞一條街去聚香樓買現做的。
儘管回回都決定不再乾這蠢事,但看到嘉月的笑臉,第二天又莫名其妙犯病。
索性破罐子破摔,習慣了。
“我們先去看老夫人吧,回來再吃。”
小手輕輕捏住他的袖子,微微拽了拽,嘉月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陸凜,眼裡寫滿了“好不好”這三個字。
聲音更不必說,軟得要將地上最後一點雪都化了。
“她這病倒好得及時。”
“不過溫嘉月,回來冷了你可彆哭。”
看著嘉月得到首肯後笑眯眯地將點心遞給跟來的春錦,陸凜揚了揚唇,舌尖微動,很想嘗嘗她唇角那一抹甜。
一定比她喜歡的點心好吃。
“我不哭,冷了也好吃。”
搖了搖頭,嘉月剛鬆開攥著他袖子手,便又被男人順勢收進掌心,五指緊扣。
陸凜也不換衣服,摘佩劍,直接牽著她往外走,知道她麵皮薄,也忍著沒當著下人的麵與她親昵。
薄唇輕揚,不羈中又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寵溺。
倒還沒那麼笨。
夫妻二人漫步在府中,逢到下人停下問候,嘉月便會溫柔地回以一笑,和身邊眉眼凶煞,氣勢淩烈強悍的男人對比鮮明。
一個柔軟美麗得像天上仙,一個像地獄活閻王,卻詭異地尋不出幾分違和。
二人走進待客的正屋時,李氏也正巧被孫媽媽扶出來,嘉月停下想福身見禮,陸凜卻直接牽著她的手來到下首的椅子前,強勢地按住她的肩讓她坐下,而他自己則一撩袍角,坐在嘉月下首的椅子上。
他們甚至比李氏還早幾分落座。
老人的眸有一瞬十分陰沉,隻是下一刻她便掛上慈愛偽善的笑容,在陸凜麵前全沒了那日的輕慢和尖酸,看著嘉月徐徐開口。
“人來就行,何必浪費這些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