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嫁【三更合一】(2 / 2)

奪嬌 佛歡 21994 字 9個月前

這些日子莫說歡好,便是親她都得偷偷摸摸,儘管無數次覺得沒必要這麼憋屈,可陸凜受不了她那淒淒楚楚的眼神。

將美人兩隻細白如玉,卻涼冰冰的小腳都揣在懷裡,他帶著薄繭,粗糲的灼熱掌心在這片雪白中流連,摩挲。

明明可以用內力,但陸凜這些日子一直忍著,物極必反,此刻也不顧嘉月的神色,用自己的體熱將她的腳一點點同化。

狹長的鳳眸深處洶湧著深邃漆黑的浪潮。

他最喜的便是在她哭泣時側臉,自臉頰往深處細吻,嘉月總會敏感地在這陣滾燙裡戰栗,銷魂入骨。

對陸凜而言她就是這世上最美的寶物,被他奪來肆意占有。

最後還是嘉月蒼白的臉,還有蜿蜒下來的淚水讓男人收斂了憋得太久,一點就火的心思。

幫她將鞋襪用內力烘乾,為她重新穿戴整齊,陸凜引燃三支香,對著牌位彎腰拜三次,將它嵌進香爐。

過程中他的神色不複剛剛的炙熱,薄唇也曾短暫又極快地翕動過幾下,而後他又給嘉月點好香,塞進她冰涼的掌心。

自己則撩開袍角,屈膝跪在蒲團上磕頭。

起身時見她正淚眼朦朧,無神地看著牌位,陸凜壓著身體裡亂竄的火,粗啞著嗓子提醒一句,“磕頭。”

拿出帕子抹去臉上的淚,嘉月雙手交疊置於額前,恭敬地彎腰叩首,粉嫩的唇瓣卻緊抿成一條苦澀的線。

若你們在天有靈,便叫他不要再這麼過分地欺負人了。

殊不知,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就好像剛剛碰她的不是陸凜這個夫君,而是陌生又齷齪的賊人。

男人心下又狠又火,決定過會一定要把嘉月那些雖軟,但紮起人來賊疼的刺一根根拔乾淨。

看她以後還能不能再鬨。

腦袋裡的衝動一陣蓋過一陣,就在理智要被衝乾淨時,嘉月磕完了頭正準備從地上站起來。

陸凜習慣了照顧她,身體本能地動了,要上前扶她,卻見少女寧可雙膝跌落下軟軟的鋪墊砸在地上,也要躲開他的手。

那一下像是同時跪砸在他心口,陸凜幽邃的瞳孔驟然收縮,躁動的浪潮頃刻間褪儘,隻餘下死寂,以及一絲詭異的空蕩。

好像原本那裡有的某樣東西正在離開,即將消失。

忍著膝蓋骨的冰冷刺痛,嘉月垂著眼簾,撐著地緩緩站起來,轉過身便往外走,煙桃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柔美卻又帶著絲許淩亂的弧線。

她走的比平常快。

隻是剛到門口就被陸凜攔腰截住。

無視她所有的掙紮,他如風一般抱著少女飛簷走壁,眨眼間便到了寧安閣主屋的廂房。

把人放到床上,像是處在爆發邊緣的陸凜沉著臉就要掀她的裙子查看她剛剛磕在地上的膝蓋。

驚恐不安的嘉月瞪大一雙美眸,慌亂地要往床尾爬,卻被他扣住纖細的腳踝,再也動彈不得。

掐住嘉月細軟的腰,陸凜將她提到懷裡抱著。

“溫嘉月,鬨也鬨得聰明點。”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破爛招你也用?”

陸凜捏住嘉月光滑白膩的下顎迫使她抬頭,隻是當她氤氳著霧氣的眼眸映入瞳孔的一瞬,心口的火好像猝然燒到指尖,一並發疼。

鬆開手,圈她的腰前,陸凜在自己仍有些室外涼意的外袍上使勁搓了搓。

指尖那怪異的,讓他像是中毒脫力的感覺才有所緩和。

“你明知我的來曆,卻從不言說,又瞞我許許多多的事情,卻容不得我對你有一絲懷疑,否則便要凶我,欺負我。”

“陸凜,你隻會嫌我笨,根本不曾視我為妻。”

“你騙我”

嘉月垂著眼簾,哭得無聲無息,嗓音脆弱的嘶啞,一字一句清晰地訴說他所有的過分行徑,卻聽不出哀怨或氣惱,隻有委屈,傷心。

她得他相救,得他庇佑,逢他求娶一直滿心歡喜,想與他好好過日子,而這份虛幻在那日,被那件事,被他瘋狂的啃咬給戳破,今日又挨了更重的一刀。

如果嘉月真的笨,或許便不會這般難受了。

“老子沒騙你!”

她這字字句句的控訴劈裡啪啦的像冰雹,砸得陸凜無處躲,可他又挨得十分窩火,覺得她說的對又不對,最後隻能壓著嗓子低吼著反駁。

“溫嘉月,讓你少操心些破事還是錯了?”

“要真不把你當媳婦會帶你來拜我親爹娘?”

他的語氣很急躁,想用最簡單直接的話語終止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但這次並沒有效果。

指腹有繭會刺到嘉月嬌嫩的皮膚,陸凜一直用手背給她擦眼淚,鬆開禁錮她手腕的手,改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他這輩子打過交道的女人五個手指頭數都嫌多,還全是長輩。

所以陸凜不懂嘉月的那些敏感和脆弱,一直以自己簡單直接的想法,話語,粗暴地推翻她那些柔軟百轉的心思,試圖同化她。

如今依舊覺得似懂非懂,隻能耐著性子多說兩句,想像過去那樣哄過去。

“可你卻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當著我的麵,向信任之人坦言我的身份。”

“甚至不顧我的意願,在祠堂之中做那些親近之事。”

“我不要跟著你了,我要回家”

雙手攥住他圈在自己腰間的手,嘉月做著無用的,於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的推拒。

“就這些你就鬨著不跟我了?”

胸口的起伏變得劇烈,陸凜俊臉上的神色難看到極點,鳳眸中原本的細微波瀾瞬間滔天,像是要將懷裡的人卷進去吃乾淨。

“就這些,是,就這些”

嘉月推他的動作頓住了,纖細的手緩緩觸上心口,指尖蜷縮,攥緊胸口處粗綿的布料,合上了那雙血絲遍布,狼狽又憔悴的大眼睛。

明明那麼近,她能聽見陸凜因憤怒而激烈的心跳,能感受到他撲麵而來的灼熱氣息,卻也隻能如此。

深吸混亂迷蒙間,嘉月耳畔似乎又回響起許多年前,她還是懵懂小女孩時,將她抱在懷裡哄著入睡的皇後娘娘說的話。

那時的她昏昏欲睡,隻隱約記得了個大概,卻從未曾深究它的意思。

“阿月,我們女子的好時光不過那十,二十年。”

“你長大後定是傾城色,要尋個不為美色所惑,真心愛護你的男子。”

如今嘉月全都懂了,可或許晚了,也錯了。

屋內靜了許久許久,他們誰都不曾說話,直到彼此的心跳呼吸都逐漸恢複平穩。

“陸凜,你究竟為何要娶我?”

就在陸凜給她脫著鞋襪,要將她放到金絲楠木床上休息時,嘉月抬起頭,那一雙大眼睛裡的情愫都被尚未消散乾淨的迷霧模糊,變得看不清,摸不透。

“想要你。”

當初想,現在更不可能放。

這日子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著老子過。

男人眼底不加掩飾的濃烈占有欲,還有熟悉的暗火卻讓嘉月徹底冷了。

他求娶自己的那晚,嘉月天真地以為他的回答便代表著心中有她,如今才知曉這“想要”二字前的因,並不是她想要的。

淚水又一次順著少女的麵頰滑落,正巧砸落在陸凜的指骨,明明很輕,卻涼得他心緊。

可男人終究沒再說什麼,隻是給她蓋上被子,就這麼坐在床畔,把玩著劍柄上掛著的,她親手編的劍穗,守著她。

原本還打算帶她見親人,可她既說了那樣的話,輕易是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回家去。

-

傍晚時分,夫妻二人用了一頓格外安靜的晚飯。

王嬤嬤再關心陸凜,終究隻是公主府的下人,不能妄自摻和主子的事情。

給他們布置好房間,伺候過嘉月沐浴更衣,她便帶著婢女們離開了。

隻是她們剛走,陸凜便放下用來裝模作樣的書,快速打開櫃子抱出裡麵多餘的枕頭被褥,緊挨著床打地鋪。

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時,他將枕頭隨便丟在墊上,像一陣風,下一刻又回到榻上坐著,拿起書。

少女穿著單薄的,月白色的薄裙回到內屋,看著地上的鋪蓋有些許怔愣,忍不住側臉看向支起一條腿坐在軟榻,姿態慵懶粗闊,書拿反了而不自知的男人。

這些日子雖是分床睡,但他都睡軟榻的,今日怎的在這麼近的地方卷起了鋪蓋?

“老子腿長,榻容不下。”

對上他熟悉的危險餘光,聽著他似乎彆有深意的話語,嘉月不受控製地紅了臉,又熱又惱,抬腳就往床上跑,受驚的兔子一般。

白色的,上好絲綢製的翩躚裙擺在空中劃過動人心魄的弧線。

她身上的裙子都是王嬤嬤遣公主府裡的老人準備的,精致華貴,樣式新穎,即使是寢衣也有一根細細的玉帶鬆鬆地係著,反而將少女的細腰勾勒出一份朦朧的誘惑,不盈一握。

而那領口也開著叉,嘉月動人的曲線若隱若現。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也滿十六,雖身子嬌小纖瘦,但該有的一樣不落。

談不上豐腴,但那景致的嬌嫩完美,陸凜最清楚不過。

不過近日好像又長了些。

視線重新落回兵書,他這才發現剛剛情急之下拿反了。

在心底窩火地低罵一聲,陸凜起身要去衝涼水,走到屏風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床帳。

嘉月從小錦衣玉食,跟著他在孟良的確受委屈了。

有些計劃得再快點。

-

第二日上午陸凜秘密進宮。

臨走前派了王嬤嬤和四個婢女“陪”嘉月,而寧安閣四處也分布著數名暗衛。

屏退了其她婢女,嘉月與王嬤嬤單獨在廂房說了會話,而後老人便讓一個名喚錦嬋的清秀婢女陪她出門。

暗衛收到的命令隻是保護,再加上她是主子,儘管覺得不對,他們也沒權攔著。

主仆二人在公主府內穿行,依舊是趁著四下無人,從側門出。

京城中人皆知大長公主故去後,公主府便成了無主的宅子,正門一直封閉,裡麵隻有些看守打掃的奴仆。

陸凜原先回京城述職都直接翻牆進,也不會在這住,怕麻煩。

此番帶著嘉月住進來一是想向她透露些事,二便是為了她的安危。

在京城陸凜不可能日日守在她身邊,她住在驛館危機重重。

“我想去望春樓買些糕點,去長青路吧。”

馬車駛出小巷後,披著鬥篷的嘉月柔聲說道,而她纖細的指尖一直半藏在袖子下,輕輕攥著身上華貴的衣裙,很快上麵便落下一片淡淡的褶皺。

“是。”

駕車的小廝恭敬地答應,而跪在幾案前的婢女則遞了杯剛泡好的熱茶給她,麵上始終掛著端方的笑容,不深不淺,恰到好處。

一舉一動也透著尋常人家的奴仆沒有的儀態和規矩。

如此堪比閨秀的婢女,隻有禮儀規矩森嚴的皇宮才教養的出。

收回視線,嘉月回以柔軟的笑,接過她手中的茶,輕輕品著。

陸凜身上流著王族的血,隻是這個身份應該不會大白天下。

昨日上香時嘉月曾無意瞥到男人微微翕動的唇瓣,說的什麼並不難猜。

所以即使是牌位,他也無法喚一聲“母親。”

每每想到嘉月還是抑製不住地心疼。

哪怕陸凜至今都不明白她的感情。

馬車停在望春樓後,嘉月戴起鬥篷上的帽子,係好繩結,遮住大半張小臉,抑製著心口的顫栗和激動,在錦嬋的攙扶下下車。

京城的街道繁華又熱鬨,尤其是望春樓所在的這條路。

大半年沒來,這裡變得既熟悉又陌生。

小廝去尋地方停馬車,在人流如潮的門口靜靜看了會,近鄉情怯的嘉月終是邁開腳步,在錦嬋的陪同下走進去。

人來人往間,衣著華貴的少婦與年輕端方的婢女自然吸引視線。

小二熱情地迎上前要給她們指引位置,卻見一直微低著頭,隻看到白皙優美下顎線的女子輕抬臻首。

對上那雙與東家極為相似的桃花眼時,他險些沒握住手上的托盤。

“小,小——”

“二哥可在?”

儘管聲音原就不大,嘉月還是刻意壓低了些,又柔又軟,與小二雖隻聽過幾次,但記憶猶新的音色完全重疊。

這樣絕色的容顏,除大小姐不做他想。

隻是她不是在北丹養病嗎?什麼時候回的京城,又怎會梳婦人鬢?

“在,東家一個多月前便回了京城,一直住在後院。”

“您隨我來。”

收起眼底的驚愕與困惑,小二屏退腦中這些不該有的僭越猜疑,恭敬地給嘉月引路。

而她交疊於身前的手因為小二的回答猛然收緊,美眸裡卷起一片紛雜的波瀾,有激動喜悅,又有一絲不該有的忐忑。

她猜的沒錯的,若父兄他們得知土匪並未抓走她的消息,一定會讓無官職在身,不怎麼受約束的二哥回京等候,探查情況。

隻不知二哥見了她會是何反應?

推開小門穿過回廊,後院卻是一片幽靜愜意,全無前麵的半點嘈雜。

錦嬋知進退,沒有跟上來,但她盯著那扇閉合的,將幽靜與喧囂完美隔絕的門看了許久,有些猶豫。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大人?

而在這片刻,嘉月的二哥溫嘉譽已經跑了出來,顧不上任何禮數,在院子裡便將妹妹緊緊抱進懷裡,一遍遍地念著“阿月”。

一雙與嘉月相似,卻更英氣狹長點的桃花眼微微泛紅。

她丟了,他們沒一夜睡得好覺,總夢見小丫頭在哭,哭著說自己受了委屈,說自己過得不好。

可不知她的蹤跡,又無計可施。

父親這半年多已愁白了頭,卻為了維護女兒的名節不得不待在北丹,維係假象。

兄妹二人相擁著緩了好一陣,仍有些激動和抽噎嘉月方才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自己落難後的遭遇。

溫嘉譽越聽臉色便越差,最後黑得像抹了厚厚一層鍋灰,拳頭更是捏得“咯噔”作響。

也就在他怒到極點時,陸凜粗魯地闖了進來。

猛地抄起桌上的折扇甩過去,溫嘉譽那雙不羈風流的桃花眼裡刺骨的殺意危險地迭起。

他是真的想殺這個占了他們掌上明珠,卻又待她不好的混賬玩意。

作者有話要說:  風流瀟灑的二號寵妹狂魔不知道有木有小可愛喜歡呀~

至於大號以後也會登場噠~

還有,馴狗時間到了~

昨天讓寶們久等了,九十度鞠躬道歉,怪我手速渣還愛浪(狠狠鞭笞)

抓前二十個留評的寶發紅包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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