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雪,不似孟良那般大而猛烈,卻是清冷而雋麗的,窸窸窣窣,點綴著除夕團圓的美好夜晚。
嘉月圈著陸凜的脖子,小臉輕輕埋在他懷裡,望著茫茫的夜空,眸色柔軟又安然。
“新的一年,願家人長安喜樂。”
當第一簇煙火在天邊綻開時,少女輕啟薄唇,話語似潺潺暖流,溫柔醉人。
而抱著她的陸凜一直沒開口,隻望著懷裡的人,鳳眸中倒映著天邊煙火,卻始終不及瞳孔深處那人兒的明亮動人。
半晌,他始終未等到她再說個隻言片語。
“溫嘉月,不願我兩句?”
捏了捏她腿上細軟的肉,陸凜嗓音低沉,帶著灼熱的暗啞,染了濃鬱酒香的呼吸拂過嘉月白皙如瓷的小臉,暈開一片嬌嫩的粉。
她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氤氳著羞怯霧氣的美眸柔柔地望向他,唇畔笑意甜得酥心。
“你,你不也是我的家人嗎?”
這話一落,煙火照耀下,便見男人的薄唇勾起一抹又壞又深的弧度,還不等嘉月反應,他便在她唇瓣上狠狠親了一下。
吸吮的聲音被煙火聲朦朧,卻越發惹人心跳加速。
“再說一遍,我是誰?”
唇瓣上又熱又麻的濕潤感覺還未完全過去,嘉月柔涼的小手從大氅裡伸出,貼了貼滾燙的麵頰,垂下眼簾,紅著臉說道:“那我願夫君前路坦蕩,歲歲平安,長,長與我好”
最後幾個字說完,嘉月便將臉緊緊埋在他肩頭,羞得不敢看他。
男人的心跳在她耳畔急促又劇烈地響著,“噗通噗通”震得嘉月的胸腔似乎也跟著共鳴起來,窗外的煙火聲隨著窗扉的閉合,二人的走遠漸漸遠了。
少女身上的大氅掉落在地,身子重新陷進柔軟的被褥時,飄逸柔軟的床帳也層層落下,徒留二人的呼吸,心跳在彼此耳畔糾纏。
陸凜的薄唇在嘉月的臉上細致又耐心地遊移摩挲,大手像是粗糲熨貼的熱暖爐,四處遊走,很快便引燃了指尖如雪如緞般沁涼滑膩的肌膚,帶起一陣敏感的,似花兒在微風中搖曳的“簌簌”抖動。
“願夫人少點眼水。”
衣衫淩亂旖旎間,陸凜粗啞的聲音在炙熱的紅帳內蒸騰,嘉月粉嫩瑩潤的指尖輕輕掐著他挺括的肩,既羞澀又有點害怕。
末了,在陸凜的手勾到她腰間細細的錦帶時,少女濕啞著聲,又軟又無措地道:“陸凜,你,你還不曾沐浴呢”
“老子是不是還得焚香齋戒?”
男人俯首在她耳畔,薄唇若即若離地在她耳廓沉浮,嗓音帶幾分蠱惑的戲謔。
“也,也不用如此虔誠”
紅著臉扭過頭,嘉月知道陸凜在調侃,隻是她真的有些怕他,儘管先前二人已有過數次親密,可每次開始接納他,到習慣就已經很累了。
可要命的是他好像不會累,有無休無止,用不完的力氣,嘉月真有些吃不消。
“慫樣。”
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陸凜圈住少女纖柔的身子往上托,俯首吻住她,另一隻手輕輕一拉,嫻熟地抽開她腰間細細的帶子
屋外一夜細雪,伴著連綿不絕的喜慶煙火聲,而屋內嬌吟與粗喘交織,是讓人心跳加速的炙熱繾綣,纏綿不休。
……
第二日清晨,陸凜先睜開眼睛。
雖然睡了還不到兩個時辰,可他眼底沒有絲毫倦意,垂眸凝著臂彎間的小姑娘,瞳孔中是與過去相似,卻又有幾分不同的深沉專注。
夜裡她撐不住暈了過去,臉上尤帶一絲柔媚的潮紅,眼角楚楚可憐的嫣紅已然淡開,玉頸往下,柔軟滑膩似無骨的身上是一片綿密的曖昧痕跡。
抬起手輕輕撥開嘉月鬢邊的碎發,陸凜的大手又移向她平坦的小腹,細細摩挲。
她出生時不足月,儘管後頭用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喂養調理,身子骨依舊照常人弱些,再加之有些許體寒,便不易有孕。
親昵時他從沒有避過,現在看來也的確如此,就怕時間久了嘉月又要憂心。
大抵是陸凜的目光太過直接而濃烈,少女迷迷糊糊地嚶嚀一聲,纖長的眼睫扇動半晌,方才微微掀開。
“難受”
小手輕輕攥住陸凜與她糾纏在一起的發絲,嘉月扒拉著他結實精瘦的腰,黛眉輕皺,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哪?”
將她作亂的手包進掌心,陸凜的嗓音沉啞又粗野。
“腰,腿,好多地方都難受。”
“要喝水,要沐浴”
枕著陸凜胳膊的小腦袋慢吞吞地挪動著,最後一頭紮進他溫熱的胸膛,像隻尋著窩的奶兔子,怎麼都不肯出來了。
“你不鬆手我怎麼去?”
垂眸凝著懷裡一鬆手就主動湊上來抱他的軟團子,陸凜的大手似是漫不經心地勾起她一縷青絲放在鼻尖,怡然馨香清清淺淺,細細柔柔地滲透,沒有絲毫汗濕的味道。
美人果然連汗都是香的。
薄唇貼近那縷發絲,印下粗重一吻,男人的眸中劃過危險的暗芒,末了他勾起薄唇,笑得又深又帶一絲粗擴痞氣。
“你喊一聲就有人送了。”
嘉月昨夜累的很,又有段時間沒靠著他,睡得這樣舒心踏實,一時真的不想鬆手,索性便纏著陸凜的手軟軟糯糯地胡亂撒嬌。
“不害臊?”
似曾相識的話,隻不過這次是從陸凜口中蹦出來的,他邊說邊摟住嘉月起身,麥色的,肌肉勻稱的結實手臂探出軟帳,勾到大氅後便拿起來,將懷中的人兒裹嚴實。
而他自己則隨意地套了一條長褲,便帶著她去外室倒水喝,順便讓外麵的婢女送熱水。
一番梳洗後,二人又回到重新換過床單被褥,乾淨的床鋪上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巳時一刻有餘,起身梳洗過後,夫妻倆便去了花廳。
大年初一,本想與妹妹吃早飯的溫嘉譽窩了一肚子火,坐在榻上自己與自己對弈,等著和家裡沒出息,甘願被拱的白菜,以及一頭豬吃午飯。
不過他到底舍不得銼磨嘉月,也沒讓人去通傳,隻自己一個人默默忍著。
夫妻二人走進花廳時,溫嘉譽一雙與嘉月相似,卻更英氣的桃花眼裡的神色儼然是恨鐵不成鋼,他緊咬著牙,先看向嘉月,而後又殺意騰騰地瞪向陸凜,像是恨不得將他剝下一層皮。
以前真沒覺得豬長得這麼欠揍。
直到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拱了白菜。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哥哥三秒鐘~
接近年末,上班沒那麼多時間摸魚了(捂臉)
明天開始晚上九點更新,啵唧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