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晉江獨家(1 / 2)

奪嬌 佛歡 7457 字 9個月前

陸凜沒說話, 許是因為地牢昏暗,再加上嘉月哭了,所以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隻隱約覺得吹在自己麵頰的氣息不再平穩, 有了些許讓人戰栗的滾燙。

鐵鏈聲又一次響起, 但即使被勒得皮肉儘開, 指節跳動發青, 陸凜也隻能探出半根手指, 什麼也觸不到。

大約是知道他要做什麼,嘉月又往前挪了挪身子, 就在她的身子要貼在冰冷臟汙的鐵欄上,他的中指即將觸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時, 陸凜卻又急促地收了回去。

“回家該吃吃該喝喝, 安心養胎。”

“老子死不了, 彆哭了。”

男人臟兮兮的手在尚算乾淨的裡衣上使勁擦了擦, 再次抬起來時便要為她擦眼淚, 隻是這次卻換成嘉月後退一步, 躲了過去。

她圓睜著一雙淚盈盈的大眼睛,裡麵滿是讓人心慌的委屈,悲傷, 還有一絲失望的怒意。

“你混蛋, 沒有人比你更混蛋了!”

啞著嗓子吼完後,嘉月也不再看陸凜, 轉過身快步往外走。

她不想管, 也不要管他了。

雖然她明白在家國大事前, 其它都必須往後放,但嘉月現在覺得這些都是討厭的大道理。

她無法理所當然地接受。

因為自己好像也是他計劃裡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什麼都不用知道。

她不懂陸凜想要的, 或者這一切的儘頭究竟是什麼,更不知道在他心裡究竟還有多少事排在她前麵。

嘉月害怕了。

因為被他救了以後,隻有她一直傻傻地圍著他在打轉,喜怒哀樂都和他有關。

而牢裡的陸凜看著女子匆匆離開的纖細背影,修長的大手攥著另一隻手腕上的鐐銬,隱隱顫抖,內力湧動間,鐵鏈竟有了一絲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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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陸凜一直蹲在大牢裡?”

齊閻負手立在窗邊,聽到墨誠的話臉上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的大人,那地牢隻有一個出口,我一直在暗處盯著,親眼看見他的夫人進去,又哭著出來,直到今日辰時那位大理寺少卿進去審訊,都未曾再有人進出。”

一身黑衣的墨誠恭敬地低頭作答。

“他派來送軍報的林淮裡如今是我們的人,能給他作證的知府也死了,至於那四千多名手下都在定戎王的手裡,他們的聲音傳不過這塞北荒漠。”

“就算溫嘉辰有意包庇,沒有證據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指尖輕扣窗扉,齊閻笑得陰沉,想到陸凜被他折磨致死的場景就已然身心舒暢。

“但是大人,眼下定戎王的軍隊依舊盤踞在城西,該如何讓他們撤退?”

陸凜的事暫且不說,眼下最緊迫的是雙方僵持的局麵,秦綏帝的命令擺在那,齊閻若不能將西戎驅逐出境,勢必要被降罰。

想著,墨誠的眼底劃過些憂慮。

“怎麼來的便怎麼退回去,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青史留名豈不更好?”

轉身來到書桌前坐下,齊閻提起筆開始寫信,那雙眼眸裡全是讓人不安的自負,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勝券在握。

隻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而且這次西戎坐鎮的並非定戎王一人,還有其他兩個首領。

那三萬大軍也是二十七個部落集結而來。

當真有這麼容易嗎?

墨誠看著齊閻,欲言又止,最後也隻低下頭等他寫完信,將它藏於胸前,於午夜時分偷偷潛入城西一處被西戎人占據的宅子。

“行,本王明日就退,這破地方我也待煩了。”

“不過答應本王的條件最好時刻牢記,畢竟沒了陸朝父子,我西戎大軍在這邊境可謂暢通無阻。”

“到時候齊指揮使升官發財的夢得碎個不輕。”

說完這話後,留著絡腮胡十分粗擴的定戎王大笑一陣,將手裡的信紙在燭火中燒了乾淨。

“你放心,金銀珠寶,糧食美人大人一樣都不會少。”

看著定戎王揮蒼蠅似的朝自己擺手,墨誠攥緊拳頭,壓下心底的屈辱和氣憤,轉身便走。

三年前齊閻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個來自西戎的美豔舞姬,色迷心竅將她納為妾室,儘管後來得知她是定戎王派來的細作,沉溺美色無法自拔的他還是將人留了下來。

之後那妖媚女子便有意無意地撩撥蠱惑,齊閻不可避免地與定戎王扯上聯係。

如今也不知與這樣的人同謀,究竟是福是禍。

而且陸凜敗的太過坦然,再加上他的夫人是京城溫家的千金,他們都深受皇恩,墨誠始終覺得不對勁。

不過相比於他的憂心忡忡,齊閻卻是風光滿麵,虛情假意地去孟雪那安慰她一番,便在屋內,迎著月光欣賞自己那身許久沒披過的銀色戰甲,以及價值千金的寶劍。

喉間還哼著暢快的小曲。

隻是第二日,一切並沒如他想象的那樣進行。

定戎王出爾反爾。

齊閻氣得差點一聲令下和定戎王交戰,但他說不出口,便隻猙獰著臉退回去,當著溫禾承他們的麵咬牙對著免死金牌請罪,並立下重誓,說十日內定將西戎人驅逐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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