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來的是梅林,恐怕早就看到客廳裡的那些東西了,現在隱藏毫無意義,還不如先指責梅林的不告而彆,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接觸到危險的東西本來就是監護人的過錯——
砰!
不等裡德爾想出個所以然,下了禁製的房門已經被猛地炸開。氣流裹挾著無數碎塊橫衝直撞,裡德爾趕緊用了個盔甲護身,剛做好防禦姿態,他就驚愕地看到整麵牆在眼前碎裂開來。
原本門的位置成了破洞,連帶著周圍牆麵都被掀開了一個大口子,滿地都是破碎的石塊以及木材,其破壞性讓裡德爾有些驚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梅林用殺傷性的魔咒。
他下意識地抬頭,恰好與拿著魔杖的梅林對視。
地下室昏暗的火光在梅林身後跳躍,拉扯著她的影子極長,陰影下,她的瞳孔裡沒有任何光亮,帶著一種比深冬更甚的寒意。
兩年多沒見,她卻依舊好像剛離開時那般,衣服都還是分彆時穿的那件,頭發的長度也沒有絲毫變化。裡德爾腦中飛快地閃過這些,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梅林先開口了。
“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要被我看到你在研究黑魔法。”
她的語氣毫無起伏,像是隻在闡述一件普通的事情。
“結果你竟然堂而皇之地把黑魔法道具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我進了斯萊特林。”裡德爾悄悄將魔杖收到了身後,他意識到現在動手絕不是個好時機,臉上浮現出最乖巧聽話的模樣,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
“很多學生都在接觸黑魔法,我以為這不算什麼大事。你要是不喜歡的話——”
“彆用這種話來糊弄我,裡德爾。在你入學前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每次你都說‘絕對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桌上的書被拿了起來,那一刻裡德爾的手指微微彎曲,想握住魔杖對著梅林施咒,可想起他下禁製的大門被如此輕而易舉地撕碎,評估了一下兩人的戰鬥力,他還是放棄了舉動,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無辜一些。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他眨眨眼睛,眼眶變得通紅,“可是你一走就是一年多,我總覺得如果接觸你不喜歡的事情說不定你就會回來了。”
他試探性地往前一步,臉上表現出一種破碎卻又堅強的乖巧。
“我以為你把我從孤兒院裡帶出來後,從此我就會有個新家了。你不要我了嗎?”
裡德爾認為,不管是誰、哪怕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也會被他這樣的偽裝給騙過去,可梅林隻是看著他,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拿在她手中的、剛剛那本黑魔法書在裡德爾沒有聽到任何施咒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燃燒起來。等到火焰徹底燃燒殆儘,她才再次開口,聲音很輕,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
“這是最後一次,裡德爾。”
★
【梅林的日記】
其實我進門的時候打算把裡德爾揍一頓,誰能想到他竟然能演技精湛到這種程度?克勞奇和他一比都算是有表演痕跡的,食死徒都這麼會演嗎?
老天,要不是我拚命掐住胳膊真差點笑出聲了。這種情況下動手,真怕我邊打邊哈哈大笑,算了,還是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還挺遺憾的,現在沒相機,不然我一定要把他這些樣子拍下來,到時候發給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