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學校一年裡德爾就已經成了整個霍格沃茨人緣最好的學生,在斯萊特林與其他三個學院關係還沒有那麼糟的年代裡,整個學校都很喜歡他。聽到他都這麼說後,儘管兩個學生還想繼續摸摸兔子,但還是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那麼,跟我走吧?”他蹲下來向著兔子伸出手,但兔子完全沒有要跟他走的意思,隻是往後退了退,一副滿是敵意的模樣。
真是該死的兔子,他想,就連抗拒的樣子都那麼像梅林。
本來隻是隨意的詢問到此刻變成了一種置氣,他眯起眼睛,語氣變得陰沉。
“過來。”他說,“不然我就——”
剩下的話他沒能說出來,劇痛好似靜電般瞬間擊中了他的身體,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
這種好似將骨頭都碾碎的劇痛在此之前他隻體會過一次,放火那天梅林對他用了鑽心剜骨——就是這種感覺。
“你——”他驚愕地抬頭,就看到兔子對著他豎起耳朵,說不上是驚喜還是驚嚇,他試探性地叫出那個名字。
“梅林?”
兔子沒有回答他,但抖了抖耳朵,裡德爾猜想這是在點頭。等到劇痛沒那麼明顯後他撐著地麵起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
還好,現在這附近沒有其他人。
確認不會損害形象後,他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梅林身上,他沒想到梅林竟然能在阿尼瑪格斯的狀態下用魔咒:“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梅林沒有說話,而是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他隻能跟在後麵,幫忙拉開每一扇門,每當看到裡麵有人梅林就立刻轉去下一個,為了維護人設,他隻能一次次道歉。
嘩啦——
快走到儘頭時他才終於看到了一個空車廂,梅林跳了進去,然後迅速變了回來。
“我是來盯著你的。”梅林找了個位置坐下,開門見山,“比起聽你假惺惺地說‘再也不碰黑魔法’之類的鬼話,我更傾向於親自盯著你。”
“你這是在限製我的人身自由。”裡德爾冷笑起來,“不覺得很可笑嗎?變成這種滑稽的樣子,隻是為了黑魔法的事?”
“我不覺得黑魔法是‘這樣的事’。”他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讓梅林不高興了,因為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被按在桌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彆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明白嗎?”
怒火在他心裡燃燒得越發旺盛,長袍下的手不自覺收緊,好一會後才咬牙切齒地開口。
“……明白。”
“很好。”梅林鬆開了手,“很高興我們能在某些地方達成共識。”
說完這句話後梅林又變了回去,兔子蜷縮成小小一團窩在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再沒有任何反應。
好幾個瞬間裡德爾都很想悄悄施咒,卻又擔心梅林隻是裝睡。終於在這種反複的猶豫中,火車到站了。
幾乎剛停下來原本縮成一團的梅林就立刻起身,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梅林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裡德爾動作一僵。
哪怕最親近——指梅林拽住他的衣領揍他——的時候,梅林也從未挨得這樣近過,他甚至覺得稍微一轉頭就會被毛茸茸的耳朵蹭到。
又是仿佛被火燒般的怪異感情從心裡湧出,他手指收緊,悄悄握住了魔杖。
梅林要跟著他,這很好。
他有更多可以殺死梅林的機會了。
★
【梅林的日記】
真是冤家路窄,好不容易讓鄧布利多答應我可以偷偷以阿尼瑪格斯的形態進霍格沃茨,結果剛上車就碰到了裡德爾。他為什麼會對兔子感興趣?
算了,反正我來霍格沃茨就是要盯著他,他知道了也無所謂。趁現在我魔法還比他強大的時期,先打了再說。
我得抓到他犯罪的線索,如果能把他送進阿茲卡班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