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然如其來驟雨來得急,去得也快,此時雨勢已經變弱了,風也停止了。黑豹挽了個刀花,獰聲問道:“來旺是不是被你倆打的悶棍,幕後指使的人是誰?說出來,或許可饒你們一命。”
刑威冷道:“老子不知道你在放什麼屁,也不認識什麼來旺。”
儘管眼下已經圖窮匕現了,但這種事打死也不能認,否則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黑豹冷笑道:“不是你乾的,你躲通州來作甚?敢做不敢當是吧,沒關係,待會讓老子抓住,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招認,弟兄們並肩上,抓活的。”
黑豹一聲令下,眾打手便揮刀撲上前,鐵虎咆哮一聲,手中的齊眉棍挾著勁風劈出,正中一名混混的手腕,當場把刀打落,又啪的一下反打擊中臉頰,那混混立馬慘叫吐血,半槽牙都吐出來了。
刑威那小子經常跟鐵虎一起打架,所以經驗極為豐富,也配合得十分默契,趁機一斧頭敲下去,那名混混當場被開了瓢,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了,估計是活不成了。
其他混混顯然都被刑威的狠勁嚇著了,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而鐵虎和刑威則趁機往樹林中跑去。
“豹哥,老三沒氣了。”一名混混上前查看了一下倒地的同伴,立即悲憤地大叫起來。
黑豹又驚又怒,血衝雙瞳,神色猙獰地厲聲咆哮:“追,給老三報仇,死活不論!”說完率先追了上去,一眾混混也化悲憤為力量,咬牙切齒地追進了樹林中。
黑豹的身手還是不錯的,此時發起狠來,竟打得鐵虎節節後退,不一會,刑威的背上便挨了一刀,瞬時血如泉湧,不過這小子倒是硬氣,愣是一聲不哼,繼續浴血奮戰。
這時鐵虎一棍砸在一名混混的後腦上,那混混身體一僵,仿佛觸電了似的,然後以僵值的姿勢重重摔倒在泥水裡,不停地抽搐,估計是腦乾挨了重擊,不死也得變白癡了。
而這個時候,黑豹也一刀削中了鐵虎的肩頭,連著衣服削去了一塊皮肉,當場血染半邊身子。
鐵虎忍痛飛起一腳踢中黑豹的大腿,將他踢得滾了出去,半天爬不起來,而刑威這小子趁機一斧頭飛擲向黑豹,顯然打算先乾掉這位帶頭的,然而黑豹似乎命不該絕,碰巧一名混混衝上來,利斧恰恰砸中他臉門,當場把半邊臉都削掉了,連白森森的牙齒都露了出來。
啊——!
這名混混痛苦地捂住血淋淋的臉,在地上痛苦地扭來扭去,慘不忍睹。
“老二!”黑豹悲呼一聲,掙紮著站起來,用衣服捂住那老二的臉,隻是鮮血根本止不住,不一會,老二便在黑豹懷中嗝了屁。
黑豹雙目儘赤,拾起刑威那把斧頭,惡狠狠地向著鐵刑二人撤退的方向追去,剩下的三名混混不由麵麵相覷,同來七人,如今已經被乾掉了三個,他們顯然害怕了。
黑豹停下腳步,獰聲道:“他們都受了傷,跑不掉的,光是流血都流死他們了,怕什麼?”
三名混混聞言頓時恢複了一些膽氣,提著兵器往樹林深處追去。
樹林中滿是雜草,鐵虎脫掉上衣,把肩頭草草地包紮起來,讓血流得慢一些,不過刑威背上的傷口又長又寬,倒是不好包紮,此時下半身都被鮮血漫透了,腳步虛浮,看樣子撐不了多久。
鐵虎二話不說,一把扛起刑威道:“撐著點,很快就到了。”
刑威嘴唇蒼白,咬牙強顏作笑道:“放心,死不了,還記得胡同裡算命的那個瞎子嗎,他說老子至少能活到六十歲,生十個女兒,無子,入他祖宗的,敢情老子還是絕後的命。”
鐵虎咧了咧嘴道:“沒關係,到時把你的女兒都嫁給俺兒子,孫子多了就過繼給你一兩個,不用擔心逢年過節沒人給你上墳。”
說話間,鐵虎已經背著刑威來到一顆大樹後,將他放下藏在樹後。剛剛藏好,黑豹已經帶著人追來了,見到鐵虎拄著棍子站在樹下,不由獰笑一聲:“有種繼續跑……啊!”
黑豹正說著,突然覺得腳下一緊,整個人已經離地飛起,被高高地吊了起來。
原來鐵虎早就提前在樹下設下了套索機關,這人一踩上去,立即就會被繩子套住腳脖子倒吊起來,此刻黑豹和另外兩名混混都中招了,還剩一人沒反應過來,傻傻的愣在原地。
鐵虎一個箭步衝上前,啪啪啪就是三棍,將倒吊著的黑豹和兩名混混打暈過去,剩下最後一名混混嚇得掉頭就逃。
鐵虎眼中寒光一閃,撿起地上一把刀便追了上去,很快便聽得一聲慘叫,片刻之後,鐵虎提著血淋淋的利刀返回,毫不猶豫又把黑豹等人給結果了,就跟殺豬宰羊似的。
把黑豹等人全部乾掉後,鐵虎這才鬆了口氣,飛快地跑回樹後給刑威包紮止血,而此時後者已經由於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當中。
鐵虎這小子雖然表麵粗獷,實則是個極細心之人,自從那日黑豹拿來老娘威脅他時,他已經下定決心乾掉黑豹了,當晚也想好了對策,第二天才去找賈環借錢的,身上自然也備好了傷藥和繃帶等。
這時急急從包袱中取出金創藥和繃帶,替刑威包紮好,這才給自己包紮肩頭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