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點了點頭,這時刑威也行了上前,恭敬地見禮道:“三爺!”
賈環欣然笑道:“沒事就好,估計你們以後都不用再躲躲藏藏了,院試後便跟我回京吧。”
鐵虎和刑威聞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當真?”
賈環微笑著點了點頭,如今王家自身難保了,王仁還在錦衣衛大牢中,那裡還有空管來旺的事。
這時柳湘蓮也高興地道:“原來環三爺跟鐵虎和石頭認識啊,那倒是巧了。”
賈環笑道:“可不是,差點就錯過了,對了,柳兄是如何跟虎子和石頭相識的?”
石頭笑嘻嘻地道:“咱們和柳大哥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當初因為誤會打了一架……”
鐵虎撓了撓頭訕笑道:“石頭,這個不提也罷,味道有點大。”
柳湘蓮亦笑道:“對,此事休提,待會還得喝酒吃肉呢。”
說著眾人關上院門,鐵虎和刑威將提來的酒肉擺上桌麵,四人就在月下暢飲起來。刑威這小子還是忍不住把當初跟柳湘蓮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那日柳湘蓮上茅廁,也不知哪個促狹鬼往茅坑裡扔了一塊石頭,濺了前者一屁股糞水,碰巧鐵虎和石頭經過,柳湘蓮隻以為是他們乾的,於是雙方便大打出手,互相都吃了點虧,不過後來誤會解開了,彼此反而成了朋友,正好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
賈環禁不住歎道:“真是緣糞,緣糞啊!”
柳湘蓮差點一口酒便噴出來,笑道:“環三爺快彆提了,再提這酒肉便沒法吃了。”
鐵虎和石頭都笑了起來。
眾人一邊吃一邊聊,柳湘蓮雖然人稱冷麵二郎,實則十分健談,而且走南闖北,見識廣博,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大家聽得津津有味道。
“柳大哥,這段時間你上哪去了?我和虎子來過兩次都沒見著你。”刑威一邊大口啃著醬豬肘子,一邊問道。
柳湘蓮道:“去了一趟古北口。”
“去古北口作甚?”鐵虎好奇地問。
柳湘蓮道:“拜訪一位朋友,順便看看能不能遇上韃子,密雲一帶的麥子成熟了,常常有韃子偷越長城打草穀,上個月,當地便發生過幾起韃子入村劫掠的事故。”
鐵虎聞言怒道:“這些韃子太可恨了,俺聽說他們不僅搶糧食,還擄掠婦人。”
柳湘蓮點頭沉聲道:“可不是,有一家子,連懷孕八個月的婦人都被搶去了,丈夫追趕出去,卻被韃子射殺了,隻留下年邁的老母和一雙幼兒,端的是可憐。”
鐵虎和刑威都禁不住拍桌咬牙。
賈環皺眉道:“有長城關險在,為何韃子還能來去自由?”
柳湘蓮解釋道:“三爺你有所不知了,雖有長城關險不假,但不是每一處都是有人把守的,再加上有些地方年久失修,坍塌的地方不少,所以常有小股韃子從偏僻處翻越長城南下劫掠,他們人數少,騎術高超,來去如風,搶了東西就走,邊軍也拿他們沒辦法。”
賈環恍然道:“原來如此,韃子竟然猖獗如廝!”
柳湘蓮歎了口氣道:“也就是近幾年才如此罷了,想當初太上皇在位時,韃子安敢如此囂張。”
賈環心中一動道:“是今上重文輕武的緣故?”
柳湘蓮本來還有所顧忌的,見到賈環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便敞開道:“也不儘然,我朝太祖當年把韃子趕出塞外,太宗繼位後又連年出兵北伐,雖然沒有徹底消滅韃子,但也把韃子的殘餘勢力打得七零八落,直到今日還是四分五裂的,不過自從林丹汗繼位後,左翼察哈爾倒是慢慢恢複了部份元氣,如今在古北口一帶肆虐的炒花部就是林丹汗的人,這家夥凶殘貪婪,而且十分之狡猾,讓邊軍將士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