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乾盛帝登基,放眼滿朝,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是他老子康平帝留下來的老人,乾盛帝估計是想培養自己的班底吧,於是登基第二年便重開武舉科,柳湘蓮口中所講的戚元超就是武舉科重開後的第一位武狀元。
本來呢,大晉立國之初也開過武舉科,但沒有殿試這個步驟,所以也沒有武狀元一說,乾盛帝為了籠絡人心,培植自己的班底,所以特意增加了殿試,並且依照文科舉,設立了狀元、榜眼和探花等稱號。
此時,柳湘蓮抿了一口酒,略帶苦澀地道:“我和戚元超的出身都一般,他比我年長五歲,可惜武舉不像文舉,有年齡限製,否則三年前我就跟他一起參加武舉了,好不容易又等了三年,結果今年的武舉竟然又取消了,真時也命也!”
賈環奇道:“為何會取消?”
柳湘蓮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賈環心中一動,估計是受到來自太上皇和舊勳貴集團的阻力吧,畢竟軍中的職位就那麼多,而且還是世襲的,通過武舉選出來的人才該如何安置?
這時,柳湘蓮又笑了笑道:“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像我這種浪蕩慣的人,也許並不適合從軍,這次在古北口見到戚元超,才發現他過得並不如意。”
賈環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周邊從上級到下級都是世襲的,就你一個是靠科舉上來的,不把你當怪物排擠才奇呢。
“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院試後日才開始,明日我帶環三爺四處走走,也算是一儘地主之宜吧。”柳湘蓮道。
賈環微笑道:“很不巧,明日有個七夕文會,我答應了彆人一道前往參加。”
柳湘蓮聞言喜道:“那更好,在下也跟去湊個熱鬨如何?”
賈環笑道:“既然是文會,自然歡迎四麵八方的才俊紛至遝來了。”
“慚愧,在下並非才俊,就愛湊熱鬨罷了。”柳湘蓮哈哈笑道。
鐵虎咧嘴道:“俺大字也不識一個,俺就不湊這個熱鬨了,在外麵等你們吧。”
石頭嘿笑道:“虎子自己在外邊等,我跟三爺進去花差花差。”
“字都不識一個,花差個屁,你進得了大門再說。”鐵虎道。
石頭愕然道:“不識字就不能進?有沒有天理了?”
賈環笑了笑道:“畢竟是文人雅集,應該是有把關的,過不了關不許進。”
石頭立即打退堂鼓道:“那我還是不進去了,省得丟人現眼。”
鐵虎嘿笑道:“才知道丟人啊,老實跟俺在外麵等三爺吧。”
眾人又聊了約半個時辰,眼看月上中天,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此刻,約三百裡外的古北口關城下卻殺聲震天,烈焰騰空,滾滾狼煙四起,神色猙獰的韃靼炒花部騎兵,正潮水般從燃燒著的城門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