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王夫人和王熙鳳,就是兩個很好的樣板,這種女人娶回家當老婆,想想都覺得可怕,賈環自然敬而遠之,除非他腦袋鏽逗了,才會娶王家的女人。
王子騰聞言不以為然地道:“年紀小沒關係,先訂親,等大了再完婚即可。”
賈環搖頭道:“此事不著急,等過幾年考完鄉試再說吧,況且表妹才六歲,等大幾歲懂事了,說不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王子騰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淡道:“婚姻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有什麼想法,不過,既然環哥兒眼下隻醉心於科舉,推遲幾年訂親也無妨,待環哥兒中了舉人再訂親,倒也正好雙喜臨門。”
賈環隻能故作靦腆狀,免得進一步引起王子騰的不快。
兩人又聊了一會,王子騰便把賈環打發走了。
目送著賈環離開內堂,王子騰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哼聲道:“果然是個小滑頭。”
長隨馬奮小心翼翼地道:“老爺,奴才覺得這個賈環也不過如此罷了,何必費那功夫拉攏他,一把掌按死得了。”
王子騰瞥了馬奮一眼,冷笑道:“此子連中縣試和府試案首,交好七皇子,還得北靜王賞識,這樣的人叫不過如此?”
馬奮訕訕地道:“此子才學也許是有的,但並沒傳言中那麼優秀嘛,聽到老爺要見他,一路上緊張兮兮的,進門時還差點摔了一跤,剛才老爺說重話時,這小子更是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可見是個膽小鬼。”
王子騰不屑道:“你懂個屁,這小子在鬆園手刃了一名韃子,試問這種人會膽小?”
馬奮聞言吃吃地道:“老爺的意思是……他的害怕和緊張都是裝的?”
王子騰冷笑道:“這小子就是個小滑頭,隻是這點小伎倆,如何瞞得過我,可惜這小子對我王家似乎並不看好,而且戒心很重,要不然拉攏過來為我所用,豈不比打壓他強上千百倍。”
馬奮不由暗暗咋舌,原來老爺竟如此看好此子,於是,小心翼翼地道:“那現在怎麼辦?”
王子騰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既然這小子不識抬舉,那便給他點苦頭吃吧,先壓他三年,到時還不識相,便彆怪我手辣了。”
王子騰說著眼中厲芒一閃,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擱在茶幾上,能坐到他如今的位置上,又豈是善男信女。如果賈環不能為自己所用,反而會損害自己的利益,那麼賈環越優秀就越危險,還不如果斷地毀去。
馬奮心中一凜,小心翼翼地道:“那仁哥兒和大老爺的事該如何處置?”
王子騰歎了口氣道:“還能如何處置,皇上如今正憋屈著,又奈何不了我,免不了拿他們出氣,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流放三千裡是最好的結果,準備一下,明日啟程前往密雲吧。”
如果隻是古北口被破,有守關將領戚元超背鍋就足夠了,但是韃子殺到通州,殺到京城腳下,那麼一個戚元超顯然是遠遠不夠的,還得有人擔責才行。
且說賈環回到住處,發現柳湘蓮正背著包袱準備出門,忙問:“柳二哥要出門?”
柳湘蓮微笑點頭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環兄弟,我要離開通州一段時間了。”
這一個月來,賈環和柳湘蓮相處得挺愉快的,他教後者吹笛子,後者教他劍術,雖然彼此年齡相差很大,但也惺惺相識,此時柳湘蓮突然說要走,難免有些不舍,問道:“柳二哥打算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