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
許婉寧嘴角輕揚,解釋:“侯府的燕窩和魚翅都是我娘家鋪子每個季度派人送來的,之前他們說我有錢忘了本,不知節儉,正好,東西吃完了,我讓鋪子的人送了粉絲和雪燕來。”
侯府廚子那些人就算覺得有問題又如何,他們告到崔祿杜氏那裡去,頂多不上這兩道菜就是了。
“你可真是……”裴珩無奈地笑笑:“所以茶葉你也如他們所願,從大紅袍換成了野茶?”
“十壇。”
“許婉寧,這問題簡單。”
“再簡單也是問題,也需要我回答。”許婉寧挑眉,借著喝酒掩飾嘴角的笑意。
裴珩挫敗了:“罷了罷了,你說你說。”
“是。”
裴珩:“……”
被搶走的五十壇梨花醉,物歸原主了。
看到沒有,不是你的,留都留不住,是你的,搶都搶不走。
許婉寧衝裴珩舉杯:“裴督主,對不住啊!”
她笑得歡,跟偷到油吃的小老鼠。
可惜她得意得太早了。
若是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絕對雙手奉上五十壇……不,一百壇梨花醉,全給他,可惜,沒有如果。
裴珩仰頭將酒一飲而儘,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
同樣得逞的還有杜氏,可她一點都不開心。
延年院。
杜氏慌張地走來走去,喜宴上出這麼大差錯,侯爺不會放過她的。
“該死的崔榮發,他害死我了。”杜氏哀嚎。
她哪裡知道崔榮發的膽子那麼大。
原本她的本意就是讓崔祿的喜宴檔次低一點,出一點無關痛癢的幺蛾子,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罷了,可崔榮發……
一定會把她給供出來的。
“你狗膽可真大啊,本侯的喜宴全被你給毀了。”崔祿還穿著大紅色的新郎服,臉陰沉得跟鍋底一樣,手裡拿著一條沾了鹽水的皮鞭,一下又一下打在崔榮發的身上。
崔榮發被打得血肉模糊,破皮的地方又沾上鹽水,疼得他死去活來。
“侯爺,不關奴才的事,這不是奴才乾的,不是奴才乾的啊!”崔榮發鬼哭狼嚎,“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您的喜宴上亂來啊。”
他現在恨死杜氏了。尒説書網
明明說好了,就換點酒而已,他也答應了,哪裡知道,杜氏膽子那樣大,竟然從酒到茶水到吃食全部動了手腳,還全部栽贓到他的身上。
他冤枉啊!
“奴才冤枉啊!”
“冤枉?事情我全部交給你辦的,你談什麼冤枉?”又一鞭子抽下去。
崔榮發不抗了,再抗他就成肉屑了,“是您要殺了崔連,奴才求您無用,奴才隻能去求了夫人。”
“胡說,本候為什麼要殺崔連?我隻是關關他教訓教訓他。”崔祿壓根沒想過要殺掉崔連。
害得崔雲楓受傷的又不是崔連,崔連隻是跟兒子同睡一張床,同睡一個女人罷了罪不至死。
再說了,崔連不靠譜,崔榮發是靠譜的忠仆,崔祿不會寒了忠仆的心。
“您,您不殺崔連?”崔榮發愣住了,當即就鬼哭狼嚎,“侯爺,是奴才有眼無珠,錯信了夫人,侯爺饒命啊。”
“是夫人,夫人說讓我在您的喜宴上做點手腳,就勸您放了崔連。奴才也是走投無路,可奴才隻是把梨花醉換成一半的普通酒,奴才沒在裡頭放馬尿,其他吃食也不是奴才做的手腳,打死奴才都不敢啊!”
他隻承認自己做過的,其他的……
讓侯爺去找夫人吧,他扛不住的。
崔祿將鞭子纏在手腕上,目眥欲裂。
“杜碧蓮,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