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官府一般是在年後進行檢查青樓,今年已經檢查過一次了。再要檢查也要等過年之後了。現在突然下令去檢查青樓,下官怕人心惶惶啊!”
青樓也是一個區的產業,也要安定,也要繁榮,若是突然官府過去檢查,這一檢查,最少就要關門十天半個月,這眼瞅著兩個半月之後就要過年,現在正是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突然檢查……
怕影響民心啊!
“去吧。我這邊得到一個小醫館夥計的報信,說是有個人從他店裡抓了藥回去治病,我怕這病來得不簡單,所以要先從我們城區的青樓查起。”
“啥病啊?”有人不解地問。
王興民長吸一口氣“花柳病。”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一個人敢反對了,立馬兵分兩路,偷偷地去查封了城南區的兩家青樓。
王興民又找了兩位大夫,直接背著藥箱進入兩家醫館。
老鴇當然不會同意,畢竟這青樓靠她一個人也開不起來,上頭多少大人罩著,這個時候突然來查,還要一天一把脈,這明擺著不就是說青樓裡有病人嘛!
她的姑娘們都是乾乾淨淨的,哪裡來的病!
兩家老鴇都求到了上頭的人,都要給王興民施壓,人家輕飄飄一句“要不,卑職去跟大都督說一說?”
這是要把大都督扯進來?
一個青樓的事情把大都督扯進來乾嘛啊!
扯進裴珩,就是扯進金麟衛,那可不是大夫坐鎮那麼簡單了。
金麟衛往這兒一站,估計年底的收入就泡湯了。
哪個行業不是靠年底衝一波收入啊!
上頭的人也不敢開口了,生怕把裴珩給招來,隻得讓王興民儘快查完儘快撤離。
王興民也很上道“好說好說,我就待十天,十天過後我立馬離開,絕對不影響生意。”
人家都隻說待十天了,那就待十天唄。
兩家青樓的老鴇眼瞅著沒生意,以前的客人全部都跑到其他幾個城區去光顧,心都在哇哇滴血!
度日如年似的,熬到了第二天,大夫如第一天一樣,在青樓裡挨個把脈問診。
一個個姑娘不施粉黛,排著長龍,打著哈欠,讓大夫把脈。
“這官府是來做什麼?真有那麼好心,就給咱把脈看個病?”
“管他呢,管他來做什麼,反正咱們能夠歇十天,不就歇一歇。省得每天都要陪那些臭男人,累都累死了。”
前頭,突然出現騷動。
其中一個叫流星的姑娘好像出了點問題。
那大夫正讓一同跟著來的女醫帶流星去裡頭再仔細檢查一遍。
流星不讓。
“我身體好得很,他非要讓到裡頭再看一下。我才不要看呢。”流星覺得自己沒問題,可這個大夫卻一臉凝重,好像自己得了大病,要死了一樣。
老鴇一聽,看了看中氣十足的流星,陪著笑臉跟大夫和捕快解釋“我這女兒身體好得很,沒有一點問題,你們是不是診錯了?”
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一聽說他醫術不行,胡子都翹起來。
“老夫從會走路起,就在醫館裡看我爹給彆人看病,我從五歲開始,就背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本草綱目、千金方,十歲就跟我爹學著把脈問診,我做大夫的時間比你年紀還大,你說我醫術不精?”
蘇毅過來了,黑著臉說,“這大夫是王大人重金請來的,他的話就是王大人的話,讓人去裡頭重看就去裡頭重看,哪裡有那麼多廢話!要不想看,要不去找王大人說說?”
老鴇一聽,連連擺手陪著笑臉說“不不不,這就去看,這就去!”
流星哪怕不願意,也隻得跟著那個女醫到屋子裡去看。
一刻鐘過後,女醫出來了,在那五十多歲的大夫耳邊說了幾句,大夫臉色鐵青,放下正在看的病人,立馬去跟蘇毅稟告。
蘇毅得了消息,立馬將人先關了起來,派人去稟告了王興民。
王興民正在碎玉館,那邊一個叫繡娘的姑娘也確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