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遵守承諾。”遊小浮說著,一隻手仍捂在肚子上,另一手朝著自己的肚子紮了下去,血從指縫裡流了出去,瞬間引起所有藤條的躁動。
賈管家雖然要控製著吸血藤,卻也因這場麵而激動:“果然,果然你的血是不同的!快、快把嬰孩取出來!”
不到五個月,其實連嬰孩都算不上,卻要被生生從母親的肚子裡剝出來,動手的還是母親自己。
遊小浮額角全是冷汗,是疼的,身體疼,心更疼,繃緊的麵頰似要將後槽牙咬碎,紅著的眼睛在不停地顫抖,盛不住的眼淚再往下掉。
即便這樣疼,她還要用顫抖的手握緊刀子,繼續往下割開自己的肚子——
因為疼,她的臉漲得很紅,嘴唇緊抿,全身都在抖。
“娘娘……不、不要……”小瓶子哭得都暈厥過去,高祿不顧身上的藤條,劇烈地掙紮。
褚時疏卻靜靜的,雙手倒垂著,宛如放棄所有掙紮般,定定地看著遊小浮。
他的身體在輕輕地搖晃,他的血液再一點點地流失,這讓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遊小浮的樣子逐漸在他眼前黑下去——
他聞到了,聞到了讓藤條都躁動的,血的味道!
“不好!”阿尤突然叫道,他朝著褚時疏的方向搖動起來,企圖晃到褚時疏身邊去,“主子!主子你醒醒,千萬不能……”
他話沒說完就頓住了,因為褚時疏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就像睡著了一樣。
可褚時疏身上的氣息,從瞬間的沉寂,到突然爆發出的恐怖的氣息,讓阿尤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事情壞了。
當他家王爺再次緩緩睜開眼睛,他對上他王爺眼睛的那刻,他就確認了這點。
那雙眼睛,沒有人的情感,卻又帶著能破壞一切的瘋狂。
“褚時疏”直接扭開關節,讓自己的一隻手從束縛著手腕的藤條中掙脫出來,又自己“哢嚓”一聲接上了。
他從頭到尾,眉頭連動一下都沒有,掙脫的手抓住了鑽進他肩胛骨裡的藤條,一點遲緩都沒有地將藤條抽了出來。
藤條扭動時,他連猶豫都沒有的就塞進了嘴裡,啃肉一樣撕下了一大截,然後嚼吧嚼吧的,嫌難吃又吐了出來。
他手中的藤條瞬間就不動了。
他又借著藤條甩動自己,同時掙脫腳上的藤條,身子在空中一個翻騰,落到了水池邊,站在了遊小浮身邊。
切腹切一半的遊小浮:“……”
這算是怎麼個情況?
她這肚子還要再“切”下去嗎?
她這戲演到一半卡著上不去下不來的,景王殿下你早不下來晚不下來,偏偏這個時候,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她正頭腦風暴著,“褚時疏”朝她轉過頭來,兩人目光對上——
這...這是誰?
遊小浮望著此時看起來不太對勁的景王,隻覺得眼前這人陌生又……又有點熟悉,她好像見過。
是...是那次醫館裡,那個藥浴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