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蔣廷黻還因為在《獨立評論》寫文章,被常凱申三次召見,最後受邀擔任中央政府行政院政務處長,抗戰勝利後被任命為中國駐聯合國常任代表。
周赫煊當即答應道:“這種事我當然要加入,每周一篇政論文章,定然按時保質地送到。”
“如此,謝過了,”胡適高興地說,“有明誠的醒世文章,必然能夠取得良好效果。”
胡適此人雖然在政治上很天真,但關於“九一八事變”的處理,他的觀點非常理性且正確。
在“九一八事變”發生後,南京國民政府隻想著依靠美國和國聯解決,卻遲遲不肯跟日本交涉。
當時日本內閣還沒有偏向軍方,主動提出五項談判原則,大致上想要把東北恢複到“九一八”以前的狀態。按照日本內閣的要求,雖然中國會失去部分利益,但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胡適多次寫信給宋子文,主張及早跟日本人交涉。但南京國民政府就像一頭鴕鳥,把腦袋紮進沙子裡,既不敢對日宣戰,也不敢跟日本談判,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外交時機。
事實上,隻要當時中國和日本達成外交協議,那麼就在法理上站穩腳跟。即便日本內閣反悔,中國這邊說起話來也更硬氣,會導致日本的國際外交狀況更加險惡。
這是個很扯淡的事情,不知道中央政府當時在想什麼。
前些日子,國際太平洋學會預定在上海舉行,胡適被推選為會議主席。由於九一八事變的爆發,胡適決定延期舉行會議,後來經過仔細考慮,又決定不延期。胡適認為,“因為本次太平洋會議是個極好的機會,可以提出中國事件供討論”,他想利用會議譴責日本的無恥行徑。
可惜一群國際知識分子開會,根本翻不了天,頂多也就激起外國學者對中國的同情心。
周赫煊也是接到會議邀請了的,不過會議期間,他跟隨張學良去了錦州。
對於張學良,胡適在文章裡是如此評價的:“東北的淪陷,雖然不是那一個人應負全責,然而張學良先生以軍政兩方的全權領袖資格,負的責任最重最大,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少年的得誌,幾乎完全毀了他的身體和精神……以身敗名裂的人,妄想支撐一個不可終日的危局,將來再要尋一個可以從容下台的機會,怕不容易得了。”
周赫煊送走胡適,攤開紙筆開始抽煙思考,良久動筆寫下標題日本政治的二元屬性以及關東軍的東北擴張計劃。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菊與刀》一書雖然全麵闡述日本,但許多細節不可能寫清楚。
既然胡適創辦了《獨立評論》,周赫煊正好借助這個平台,深入剖析日本各國的情況。每篇文章寫一個方麵,幾年下來,至少能給中央政府那些官老爺們提供點抗戰參考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