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1【淡墨社聚會】(1 / 2)

20世紀上半頁的英國,有兩個非常重要的文學創作團體,分彆是倫敦的“布盧姆斯伯裡團體”和牛津的“淡墨社”(音譯為“硬客林”)。

徐誌摩、淩淑華等人當年組建“新月社”,就采用了“布盧姆斯伯裡團體”的模式,即彙聚詩人、作家、科學家、哲學家、政治家等,以沙龍形勢聚會,再通過出雜誌、辦書店來擴大影響。

“新月社”和“布盧姆斯伯裡團體”的不同在於思想理念和道德觀念,後者太特麼前衛了,即便放到21世紀也能毀人三觀。

“布盧姆斯伯裡團體”強調內在價值,隻要內心能夠認知真善美,並且不影響他人,那麼隨便乾什麼都無所謂。因此,他們追求享樂,反對一夫一妻製,彼此之間關係複雜,多性伴侶、同性什麼的屬於常態。

這種道德觀念在20世紀初非常可怕,想想圖靈在二戰後因為是基佬而被迫害致死就知道了,“布盧姆斯伯裡團體”那幫人居然在一戰後就玩多性伴侶和同性。

必須要說,不管是在歐洲還是美國,1920年代都是個群魔亂舞的時期。

因為戰爭(一戰)帶來的後遺症,以及戰後經濟的高速發展,各種奇葩思想、奇葩人物層出不窮,西方社會整體上邁入一個極度追求自我的瘋狂時代(包括和平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泛濫)。

在一戰和二戰之間的20年裡,西方社會對異類是非常寬容的,甚至是推崇。到了二戰以後,這種寬容和自由反而被壓製,由此產生了圖靈的同性悲劇,直到1970年代才重新變得開放起來,並在1980年代發展到極致。

所以,周赫煊敢在1940年的牛津大學,當著許多篤信者的麵創立所謂的“飛天麵條神教”。這個時間點算是瘋狂時代的尾巴,不會招來可怕輿論壓力,甚至能吸引到無數追求自我的年輕人。

至於另一個文學社團“淡墨社”,代表人物就是托爾金和劉易斯。這是個基督社團,大部分成員都是基督徒;也是個直男社團,清一色的男人,194年女作家多蘿茜·塞耶絲想要申請加入,結果被直接拒絕了。

牛津大學附近的“鷹與小孩酒館”,是“淡墨社”的定期聚會地點,《魔戒》和《納尼亞傳奇》就是在這裡誕生的托爾金和劉易斯喝酒時相約各自寫一部奇幻作品。

這家酒館後來也成為魔戒迷的聖地,每年都有無數魔戒粉絲前來朝聖膜拜。

星期五,周赫煊在牛津大學開講座。星期六和星期天,他們踴躍入教的牛津學生們拉著,一起在圖書館裡創作出《飛麵聖經》和《飛麵福音》,並確立了神教的各種教內禮儀。

祈禱語和口頭禪為“煮不在乎”,相對應的是基督教的“上帝保佑”,佛教的“阿彌陀佛”等等。

祈禱結束語是在“阿門”前麵加一個“r”,即ramen,麵條的意思。

在飛麵神教聚會的時候,每個教友頭上必須戴一頂鍋。負責祈禱的牧師不僅要戴鍋,手裡還要拿一把大勺子,這把勺子就是飛麵神教的權杖,牛津學生甚至打算集資為周赫煊打造一把超級大勺,代表教皇的至高權杖。

搞笑的是,居然有兩個牛津教授也入教了,他們甚至打算有空就去倫敦和劍橋傳教。

僅三天時間,飛麵神教的信眾就多達14人,其中有教皇1位、大主教1位、先知位、聖徒6位、吃麵群眾4位。

就在一場荒唐鬨劇結束,周赫煊打算離開牛津的時候,他突然接到“淡墨社”的聚會邀請,把幫直男基督徒想要請周赫煊喝酒。並且隻能周赫煊一個人參加,其他人都被托爾金等人看不上。至於馬玨,就算能入他們法眼,也不可能獲得聚會許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

……

星期二,鷹與小孩酒館。

跟21世紀的繁榮不同,此時的酒館周圍還是田野,甚至偶爾還有野兔闖進來,在酒客們腳下亂竄。這種情況在中國是不可能遇到的,野兔隻要敢來,就能湧現出無數“守館待兔”者,兔子們的結局往往是下鍋再上桌。

酒館進門的第二間房,就是托爾金等人的聚會處。

周赫煊剛推門進去,托爾金就舉著啤酒杯笑道:“嘿,大家快起立致敬,有一位教皇陛下來了!”

一群直男基督徒集體起立,對飛麵神教的教皇嘻嘻哈哈說:“恭迎教皇陛下!教皇陛下來晚了,必須罰一杯啤酒。”

一杯啤酒而已,周赫煊當即仰脖子痛飲,托爾金和劉易斯也開始介紹其他人。

坐最裡頭的叫沃倫,是一位軍官,也是劉易斯的親弟弟。沃倫旁邊的男子叫漢弗萊,職業是醫生,牛津大學畢業。背對門的位置坐著內維爾·科格希爾,是一個中古英語專家。托爾金旁邊那人叫查爾斯·威廉姆斯,也是個教授兼作家。最後一人叫雨果·戴森,是雷丁大學的英國文學教授,專門坐火車來牛津參加聚會。

參加“淡墨社”聚會有四個基本標準男人,懂文學,能喝酒,會吹牛逼。

文學還沒談呢,周赫煊先就自罰一杯,接著又被眾人狂灌五杯。這特麼根本就不是一個文學俱樂部,而是飲酒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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