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凱申道:“什麼本質?”
周赫煊笑道:“所謂的印度民族解放運動,實質上是資產階級利用變種的馬克思主義,誘導無產階級反抗殖民主義的運動。印度資產階級具有一定的反抗性,但軟弱性占了上風,他們害怕流血革命。所以資產階級就運用馬克思主義來調動無產階級的情緒,把無產階級當槍使,自己站在後麵坐享革命果實。而印度無產階級所麵臨的壓迫太多,英國殖民政府並非單一目標,所以無產階級的反抗精神不能被完全調動,更不可能出現蘇聯那樣的革命。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鬨劇!如果不出現國際形勢的重大轉變,那麼印度人的解放運動永遠不可能實現。”
常凱申消化了一陣,又讓周赫煊詳細解釋了部分內容,至於算是徹底聽明白了。他感慨道:“革命還是要靠自己啊,不能寄希望於帝國主義的同情。我們中國人就不同,天生具有革命精神,從先總理(孫中山)到北伐革命,接連推翻清政府和北洋政府的殘暴統治,終於建立起真正民主進步的中國民國。”
周赫煊抿嘴笑道:“確實如此。”
“聽說明誠又有新作要出版?”常凱申問。
周赫煊點頭說:“是幾年前寫的,在中國、英國和美國已經校對整理好了,馬上就能出版。我這幾天和印度出版社聯係了一下,他們也願意出版,最快下個月就能付梓印刷。”
常凱申笑道:“那我一定要拜讀。”
周赫煊說:“隻是一部童話故事而已。”
剛開始,周赫煊隻是為了給孩子們講故事,才把《小王子》給複製出來。現在卻不得不出版發表了,因為若不儘快成書,原作者再過幾個月就會開始創作《小王子》寫於1942年7月,10月份完稿,1943年初正式出版。
《小王子》乍看隻是寫給成人的童話故事,但對於法國人來說,裡麵有著太多的深層含義。狐狸、玫瑰、路燈……種種事物皆有意象,真正表達的是愛國主義思想。
這並非過度解讀,而是在德國占領法國期間,一個法國人被迫選用的寫作方式。
原作者是個法國飛行員,在《小王子》出版的第二年,就跑去投奔戴高樂的流亡政府,並在1943年的一次飛行任務中犧牲。
法國人完全能看懂《小王子》的愛國主義,法國政府甚至將之搬上了本國貨幣。以前50麵額的法郎,印的正是《小王子》作者的頭像,同時還印了“小王子和他的星星”。書中的小王子代表愛國者,玫瑰和星星等意象,都指代被蹂躪淪陷的法國。
2月21日,長達半個月的訪印活動結束,常凱申帶著眾人乘專機回國。
印度進步作家協會副主席安納德也跟著前往,他自稱是要去中國做友好交流訪問,老蔣對此表示熱烈歡迎。此時的中國“文聯”,七成以上都是共黨或親共人士,安納德絕對會受到共產主義的深層次熏陶。
如果安納德能去重慶的另外一座周公館的話,他成為印度毛派就可以理解了。
就在周赫煊他們啟程回國的時候,《小王子》在中國、美國和英國陸續出版,並引起廣泛的關注和討論,而且讀者給出了無數的迥異的解讀。
中國讀者對《小王子》的批評和讚譽,剛開始時居然各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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