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我是呂宋的。”申福安低聲說道。
記得好幾個月前,自己隨著一批補充兵來到這座島上時,不是已經給班長說過了嗎?
“嘿,呂宋呀,那夠遠的。”吳金定砸吧了一下嘴巴,“你從呂宋過來,差不多路上就要走四五個月吧?我琢磨著,兵役處的長官咋不把你就近分配到南洋或者琉球呢?”
“……我不知道。”申福安愕然地應道。
是呀,自己出生在呂宋的呂中島(今宿菲律賓務島),彆說漢洲本土沒去過,就連島嶼都沒出過,卻未曾想到,服了兵役後,竟然會被分配到這般遙遠的地中海。
也不知道,村裡跟他一起參軍服役的夥伴是被分到哪裡了。
在學校讀書時,從地理課本上了解到,我們大齊幅員遼闊,世界各地都有我們的領土,想來那些剛剛入伍服役的士兵也都是像他這般零零散散地灑得到處都是。
“班長,你還沒說咱們軍人在哪駐防最舒服?”閒扯了一會,申福安對方才那個問題很是好奇。
“哦,在哪駐防最舒服?”吳金定將手中的卷煙吸完最後一口,然後將剩下的煙屁股扔到地上,“那自然是駐防於印度了。在那裡,軍官且不論,都是過得像大老爺一樣的生活,就連咱們這些大頭兵,也是享福至極,可以隨意使喚那些印度土人來伺候咱們。聽說,隨便花塊把幾角錢,就能把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女人裹到床上來。……嘿,在印度呀,隻要是咱們齊國人,那簡直就能橫著走。就算打起仗來,也輪不到咱們齊國軍隊出手,隻管端著槍監督那些印度當地仆從兵衝鋒陷陣。……戰場繳獲嘛,甚至都不用咱們自己去挑揀,自有那些仆從兵給伱送過來。而且呀,還得是挑最好的送來。他奶奶的,凡是從印度駐屯軍除役複員的家夥,幾乎每個人都摟得包裹滿滿的,回到家鄉後,便能蓋大房子,娶漂亮媳婦。……那日子,彆提多美了!”
“是嗎?”申福安眼中流露出無比羨慕的神色。
“當然了,印度駐屯軍名額有限,隻有一萬二千人,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吳金定說道:“不過呢,除了印度外,波斯、琉球、日本也是不錯的。哦,對了,歐洲的愛爾蘭王國也是一個很好的駐防地。在這些地方,咱們齊國人地位高,福利也好,隨便花點小錢,也能尋摸一個女人給你生孩子。”
“那些海外總督領地呢?”
“那得要看什麼地方嘍。”吳金定靠在牆垛上,悠然地說道:“在南洋地區吧,雖說距離本土近,但氣候炎熱,雨林遍布,委實不是一個好地方。搞不好,還要去剿殺不服王化的土人部落,打贏了,也得不了什麼好處,一個個窮得叮當響。至於像黔州(今南非地區)、濮州(今安哥拉)、魏州(今莫桑比克)等幾個地區呢,也沒什麼油水,而且,那裡的女人黑不溜秋,實在下不了嘴。紅海總督區轄下的幾個據點,那是最好不要去,盛夏時節,能熱死個人!”
“那埃及呢?”
“想什麼呢?”吳金定愣了一下,“埃及雖然被咱們齊國滲透成篩子,各個方麵也都被咱們齊國把持控製,但那裡畢竟還是人家奧斯曼的地盤,哪允許咱們齊國軍隊駐紮?不過,你若是除役複員了,倒是可以在那裡尋一個武裝護衛隊的差事,聽說給的薪餉還是很豐厚的。”
“哦……”申福安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咱們現在駐守的這座中陽島呢?”
“這破島子,四麵環海,而且人口還這麼稀少,哪有什麼油水?”吳金定吐槽道:“你是不知道,幾年前,英格蘭人在攻占這座島時,幾乎將這裡給洗劫一空,搶來的金銀珠寶裝滿了兩艘大船。嘿,也合該他們倒黴!在阿爾沃蘭海遇到了咱們齊國海軍艦隊,一場大戰下來,運寶船被截了下來,最後全都便宜了海軍和政府。後來,咱們齊國攻占這座島嶼,然後實施了兩年時間的軍管,島上值錢的玩意又被搜刮一次,連個毛都沒剩下。你說說,咱們守在這裡,除了每天看看大海,吹吹海風,還有什麼樂事?狗日的,就連夷婆子也是越來越少了!這要瀉個火,尋個樂子,都沒去處……”
“吳金定,你狗日的就是這麼值哨的!”
正瞎逼逼時,一名禦武校尉(上尉)軍官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見吳金定懶散地靠坐在牆垛上,不由沉下臉來大聲嗬斥。
“長官!”
“長官!”
申福安嚇得臉都白了。
這怕是要遭長官懲戒了!
“長官……”吳金定被連長盯得有些頭皮發緊,但仍擠出一絲笑臉,露出諂媚的表情。
“你也是老兵了,怎麼做的表率?”連長魯樹宏冷聲問道。
“嘿嘿……,長官,這不是尋摸著要下哨了,便生出了幾分鬆懈。”
“鬆懈?”魯樹宏上下看了看這名老兵,“若是全連官兵都像你這般鬆懈,那真正要執行軍務的時候,豈不是都要拉稀了?”
“嗯?”吳金定聽了,心中一動,“長官,咱們要出外執行軍務嗎?”
“你說呢?”
“我一個大頭兵,哪有我發話的資格。……長官,我們準備要去哪兒?”
“威尼斯。”魯樹宏說道:“這幾日好生整理內務,打點行裝,等待集結命令,可不要給我出什麼亂子。要不然,哼哼……”
“威尼斯?哎,不對呀,那裡不是駐有兩個營的部隊嗎?咋還從中陽島調兵過去呢?”
“威尼斯人暴亂了。”魯樹宏淡淡地說道:“咱們過去得幫著那邊的兄弟將暴亂給平了。”
“……嘿,好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