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源號”水手長廖福元站在舷邊,看著一個又一個日本婦人依次登上船來,垂著頭,偶爾仰起的臉上均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雙手將自己僅有的一點隨身物品抱得緊緊的。
“嗯……”
一聲低低地驚呼從船艙入口處傳來,同時也伴有陣陣猥瑣的嬉笑聲。
尋聲望去,隻見一名水手正在將手探入路過的婦人懷中,肆意地揉弄捏搓,施以猥褻。
而那名日本婦人隻是低頭,緊咬著嘴唇,也不高聲呼喊,更不加以反抗,任由對方施為。
“侯老三,你他娘的住手!你這是在玩弄人家未來的媳婦,要損陰德、遭報應的!”廖福元啐了一口,大聲地喝罵道。
狗日的,這批婦人可是要運往殷洲,給那些無數的光棍漢子配婚的,可不能任由水手糟蹋!
“廖頭,我這不是懷疑她藏有利器,擔心路途之中傷及他人嘛。”侯老三悻悻的將手伸了出來,未及,還好心地將那婦人胸前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然後意猶未儘地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對方進入船艙。
“可尋到利器?”一旁的水手調笑著問道。
“尚未搜查股間,猶未可知呀!”侯老三將手放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你可得仔細了。”那名水手淫賤地笑道:“若不然,你可就遭了那婦人股間利器的重創,說不定就為此丟了小命!”
眾水手聞言,立時轟笑起來,眼睛也肆無忌憚地掃向逐一登船的婦人。
唉,這日本,還真他娘的是溫柔鄉,讓人不舍離去呀!
日本的小娘皮,不僅極儘溫柔,曲意逢迎,心態還放得極開,怎麼施為也不甚為過,使得爺們好不快活。
話說,這個國家,不論男女,似乎對情愛之事,都不咋羞羞答答的,宛如動物之間交媾,認為是極為平常之事。
哦,對了,就連他們的神話故事,也是甚為香豔,咱一個粗糙漢子,都能輕鬆地讀懂其中之深意。
那個什麼《古事記》描寫伊邪那歧跟他的女伴羞羞時,會大聲喊:我要進去並填滿你!
女伴則高喊:來吧,那想必是極美好的!
乖乖,這情景,這畫麵,比撈什子《金瓶梅詞話》還要直白,還要露骨。
更讓他們一些新來日本的水手驚訝的是,日本竟然有混浴的習俗。據說,一家幾口人一起、不分男女,用一個大澡盆子泡澡,即使是父親跟女兒一起赤身裸體泡澡,也表現得極其自然。
啊呸,這喪倫理的風俗,怎麼入得了眼,下得去手?
不過,令齊國人大開眼界的是,這日本公共的溫泉浴室裡,也是男女混浴,使得一眾爺們身臨其中後,紅著臉,遲遲不敢脫衣入水,讓那些正在洗浴的日本男女詫異莫名。
他們不僅混在一起洗澡,還……還……還敢赤身果體地走上街道,或者直接光著身子走回家!
若是街道上有什麼新奇事物,他們也會不穿衣服直接從公共浴室跑出來圍觀看熱鬨。
這簡直有傷風化,著實震碎了齊國人的三觀。
據那些久居日本的齊國商人和外交人員談及,日本的絕大部分手工業者、體力勞動者,比如轎夫、馬夫、人力車夫,在工作過程中通常會隻穿兜襠布,或者全身赤裸工作,胯間吊著叮當響。
你瞧瞧碼頭上那些做活的苦力,全身上下僅一塊布兜圍在胯下,跟沒穿一樣,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那活兒便焉了吧唧地耷拉出來,真他娘的有礙觀瞻!
一些女性在家工作時,如果炎熱難耐,據說也會脫掉和服而全果工作。
我勒個擦!你說,日本好歹沐浴我華夏文明一千餘年,咋就沒有學點儒家的禮義廉恥呢?
其實吧,這也怪不到日本。誰讓人家地貧物瘠,小日子太窮了呢!久而久之,就搞出的這種奇葩習俗。
最起碼,到了冬天,日本人是不敢果身上街,那不得有“淡淡的憂傷”。他們不穿衣服的事情一般發生在夏季,高溫潮濕環境下,容易出汗,為了涼爽,也更為了減少洗滌次數,保護他們少得可憐的衣物,隻能脫光衣服乾活。這果體乾活乾久了,好像也習以為常了,反正大家都在天天看著,一起混個浴算什麼?
在千年曆史過程中,日本極為低下的糧食產量、劣質的食物,使人口死亡率十分高,嬰兒死亡率更是高達50%-60%,成年人也常死於瘧疾、天花、病毒、饑荒、災害,以及動輒被人砍死。
在這種嬰兒養不活,成年人隨時會死的生活環境中,從華夏傳來的儒家思想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大家抓緊時間多親熱生孩子才是正事,那男女間就不用講什麼顧忌了。
“盛源號”在上總(今千葉市)碼頭足足停泊了半個月,扯皮不斷,才卸下四百多噸稻米、五十噸蔗糖,以及眾多五金製品、皮具、火藥等物資後,然後便一直在等待新的一批“貨物”裝船。
貨船之所以等待這麼長時間,蓋因,整個關東地區的局勢驟然趨緊,幕府在江戶城及周邊藩國下達了緊急軍事動員令,以應對北方仙台藩的“倒幕”行動。
在半個月前,仙台藩家主伊達吉村不知通過什麼途徑,偷偷從江戶潛回仙台,然後宣布,支持長州藩提出的“王政複古”、“大政奉還”主張,並堅決地站在長州藩-薩摩藩聯盟一邊,共同發起倒幕運動。
隨即,仙台藩開始動員藩軍,向關東地區進發,直奔江戶城而來。
留守江戶的老中水野忠之在震驚之餘,一邊積極征召武士和地方民壯,並調集臨近藩國部隊,以加強江戶城防禦力量,一邊派出數波信使,快馬加鞭地將這個消息通報給正在周防國督導作戰的將軍德川吉宗。
兩個多月前,因為幕府“貿然”做出的一份裁判決定,引發了長州藩毛利氏的激烈反應,不僅拒絕了幕府的裁決,還出動藩軍懲戒了冒犯主家的德山藩,公然挑釁幕府的威信。
當幕府出動軍隊迅速向毛利氏領地周防國開進時,前鋒部隊遭到長州藩軍的強力阻擊,損兵千餘。隨後,將軍德川吉宗親率兩萬大軍趕至,長州藩退往德山城(今山口縣周南市),裹挾德山藩軍據壘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