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將慕容世家的《江南煙雨一十二重樓》傳給長公主。
李觀一想了想,手指微動,一枚葉子被元神牽引,自然落在他的掌心,然後被元神攪動,在李觀一的掌心起舞一般旋轉,隻是這樣,李觀一就已經感覺到玄妙了,他相信慕容世家一定有對應的手段和武學。
比方說——
劍狂慕容龍圖同時駕馭九十七把蓋世玄兵,縱橫天下。
李觀一之前還覺得這位太姥爺是用內功做到的。
現在想想,恐怕也是和這神功有關。
難道說,《江南煙雨十二重樓》功法,是以元神馭物的手段?
可是嬸娘明明是構築幻境一般的路數。
難道說,這樣層次的神功,是有多重風格的武功配套麼?
也就是說,劍狂慕容龍圖,乃是可以同時用九十七把逼近神兵的兵器,同時施展出頂尖武學,李觀一想了想,九十七個薛神將同時一邊愉快大笑,一邊施展卷濤。
少年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不不。
這個還是不要想了。
他手指一動,下意識用卷濤的風格,兩股相斥的勁氣迸發,那一枚隨風起舞的葉子瞬間被攪碎了,李觀一定神,把給嬸娘的信箋收起來,放在旁邊。
如破軍計策,他要做的已經完成了,斬殺陳玉昀。
而後以司徒得慶的內氣殘留痕跡,之後,就看破軍把司徒得慶的屍體扔出去了,此刻的大祭比武,平緩往前,但是很快就會直接轟然炸開了罷。
李觀一神色平靜,吃飽了的白虎趴在他旁邊。
用那一顆毛茸茸的頭蹭著李觀一。
李觀一單手撫摸白虎的頭,敷衍地撫摸著,然後掏出了剛剛摸屍的成果,這些成果,玄龜都爬過了,代表著陰陽氣息直接被攪亂了,李觀一本身的陰陽術造詣全點在了望氣術。
但是沒奈何玄龜法相在陰陽家的分量。
這家夥隻是爬過去就足以乾擾大多數的陰陽術追蹤。
一堆金銀,嗯,不少。
不如大小姐給的。
融了吧。
撿來的手弩一把。
是近日陳玉昀在禁軍寶庫裡選擇的封賞,這手弩本身就極精致,威力強大,超過李觀一第一次見到那些夜馳騎兵統帥用的,配套的三根弩矢最為珍貴,射出的時候有雷霆相隨。
至少作價五百兩黃金。
這玩意兒,是寶貝,而且這三根弩矢每一根都沒有用過!
李觀一看著倒勾狀的狼牙弩矢,上麵有方士刻錄的符文。
這上乘的利器級兵刃,這手弩其實頗寶貴,在第三重天可以凝氣成兵的時候,手弩本身的構造可以改變,就會成為根據內氣強悍程度,提升射出威力的兵器,而且,這種手弩是直接可以內氣凝聚弩矢。
雖然不能夠和配套的利器級弩矢相比。
可是手弩在手,內氣足夠就可以不斷連發。
理論上,回氣足夠快。
那就是無限彈藥。
李觀一想了想自己現在的配套,神兵猛虎嘯天戰戟,利器級彆的兵刃有寒霜戟,君子劍,還有這把手弩,想了想,李觀一拔出陳玉昀的劍,銳氣寒芒,是一把好劍,內氣輸入,沒有半點的阻礙。
劍鋒上吞吐寒芒,銳利非凡,還添了一縷銳利。
比晏代清的劍還要強。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了。
李觀一發現玄龜趴在一個地方,死活不肯動彈,他伸出手把玄龜推開,然後看到那裡的東西,微微一怔,因為這個東西,他認識的,那是一枚玉符,這東西在侯中玉的書卷裡有過,李觀一道:
“龍虎金剛甲神術符?!”
這玩意兒,就是老術士當時施展的。
李觀一和他互相拚殺。
金吾衛佩戴的重劍竟然被砍得折斷!
都砍不破對麵的袖子。
侯中玉大放厥詞,說雖然耗費了他二十年功夫修持而成,可是此物在手,一炷香時間內,體如金剛,李觀一不要想贏他,最後還是麒麟火狂噴才破了防。
而這一道玉符,代表的是至少是三重天的術士耗費二十年功夫修持,還要將這一門武功剝離,刻錄於玉符之上。
這就是皇帝給陳玉昀的殺手鐧麼?
保證他可以獲勝。
術士的修行比起武者更為艱難,還是單傳。
這一道玉符,可以說是血本。
隻可惜,陳玉昀根本沒時間取符激發,就被活活打死。
李觀一把這東西收起來,他的體魄是強,有佛門的澄澈琉璃之體,但是武者的金剛體魄,和術士的符籙是兩碼事,後者是真的體如金剛,刀劍不入。
李觀一呼出口氣,道:
“你的東西很好。”
“現在,我的了。”
殺人之後,摸屍舔包果然是暴富的道路,若不是這樣,李觀一這樣的窮鬼,根本不可能弄到這樣的寶物在手,李觀一把東西都收起來,劍和弩他打算放在其他地方,然後平心靜氣,拿出了最後的寶物。
白玉。
李觀一用清水洗乾淨這白玉。
看著上麵的文字,輕聲開口,不是這個世界的語言,而是古老抑揚頓挫的文字,緩聲道:“【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皆嘗烹上帝鬼神,刻功記之】。”
“禹王在上,華夏炎黃,後世子弟,重得九鼎。”
他手掌握著這失傳許久的寶物,靠近心口,於是心口青銅鼎明亮,刹那之間,白玉融合入李觀一體內,而本來李觀一還可以看到心口有青銅鼎的紋路,此刻大亮,旋即緩緩消失不見。
轟!!!
李觀一眼前一花,眉心的玄關祖竅麻癢。
他又看到了那幻境。
威嚴肅穆的四靈雕像,天空中的大日,晃動的白雲,隻是這一次,李觀一似乎感覺到這裡比起往日更為穩定,更為堅實,他看著前麵,白玉台階不斷往上延伸著,似乎要一直延伸到最高的地方。
白雲流轉變化,看不真切。
那似乎是群山萬水的巔峰,道路周圍有濃鬱的白雲和一道道殘影,而在台階的最高處似乎是一尊玉色高座,李觀一緩步走過去了,他看著那台階,之前兩次,他都是踩上去一步,就直接摔下去,意識回歸本體。
這一次呢?
李觀一抿了抿唇。
他踏出一步,踩在台階上。
這一次,沒有如同往日那樣,沒有強烈的失重感襲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清澈的鼎鳴聲音,以李觀一的腳步為中心原點,一股無形之力散開,白色的雲霞被蕩平,露出了白玉台階。
前方道路,徹底展開!
李觀一緩緩踏出第二步。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