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美人恩重(求月票)(2 / 2)

請天下赴死 閻ZK 8862 字 1個月前

老人的額頭青筋賁起。

這玩意兒的嘴,還是埋掉吧。

成功在短短三句話裡麵,撩撥了當代陰陽家大宗和武道傳說的心態,薛神將心滿意足,覺得今天的自己,也實在是和瑤光說的那樣,和大家太平友好的相處了。

所以,當年陳霸仙那家夥和我見了麵就想要擼袖子打架。

一定是陳霸仙的問題。

正當這裡二人一甲一龜開始吵鬨的時候,這古樸高樓下麵有人用棍子戳了戳上麵,高聲道:「上麵,有哪位客人在嗎?」

眾人對視一眼。

薛神將高聲道:「上麵沒有客人在!」

老司命覺得沒眼看這倒黴玩意兒這當真是五百年前的第一神將嗎?!

但是下麵那位酒樓的掌櫃的卻客客氣氣道:「剛剛秦王殿下送來了一封信,一壇酒給諸位。」

「我這就給幾位送上來。」

信?

釣鯨客揚了揚眉,抬眸看去那個方向,發現在薛神將的摻和之下,那裡已經空無一人,李觀一和瑤光都已經離開了,他皺了皺眉,抬手一抓。

那一封信就直接從下麵飛起一丈有餘,被釣鯨客握在手中,手腕一抖,把這信箋展露在眼前,

上麵用清秀的文字寫著一行字。

【不許看】

釣鯨客住,旋即卻也抬手捂著眼睛,往後麵一倒,就這樣倒在那龍鱗般層層鋪下來的樓宇上,忽而放聲大笑,卻也無可奈何,道:「罷了,罷了!」

冬日風景清朗,天下正處於變化的前夕。

在這江南之地,李觀一卻得以有了一段安寧的日子。

平日裡和太姥爺下下棋,去和晏代清先生,文清羽先生閒聊,走到哪裡都有銀發少女晃晃悠悠跟著,個人的人望在整個江南之地更是極高,和西意城之苦不同。

時間在不緊不慢的過去,天下的局勢風起雲湧,明明已經到了極為緊繃的情況,天下各國,豪雄英傑都擔憂地看著西意城,推測著天下局勢的變化,並且準備下注。

在青史記錄裡麵,是所謂風起雲湧,英雄蟄伏,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境況,陳國的皇權和世家,

應國的文武百官,太子黨和二皇子黨,中原的草莽,草原的群雄。

亂世之中,積蓄了足足三百多年的各種勢力,矛盾,在這短暫的幾個月裡瘋狂激化,就像是撕開了一個口子一樣,幾多陰謀,陽謀,角逐,暗恨之事,輪番上演。

這也讓這個時代成為後世史家和說書人最鐘愛的時代。

也讓這個時代的野史成為了曆代第一。

卻不能影響到江南冬日清淡透明的陽光。

李觀一安靜舉著茶盞,看著陽光之下,茶盞裡麵漾起漣漪的微光,銀發少女則是在考慮如何烤饅頭,瑤光本身的推斷之術極強,但是似乎她做很多事情都用奇術。

在一些簡單的事情上反倒是選擇了本能。

事實上,少女的本能很糟糕,這個饅頭又黑又焦,出現裂口。

慕容秋水一邊投喂銀發少女,一邊道:

「過了年,就是天啟十六年,狸奴兒也就二十歲了,中州禮部的官員們過來了許多,翻出了許多的帖子卷宗,說是君王級彆的及冠禮數,是普天同慶的大事,得要從開年的時候就準備。”

「各種花銷,可不是一筆小的數字。」

李觀一道:「放心,娘。」他把手裡的杯盞放下,微笑道:「這個地方的銀錢怎麼來的,我可是已經有了想法了。”

南宮無夢咕嘧道:「隻要不是要我再出去散步就好了。」

南宮無夢將軍,也已是六重天頂峰。

修行速度之快,讓李觀一膛目結舌,但是南宮無夢卻很氣惱,說你一個二十歲就是天下第二的神將,說我一個區區的六重天修為快,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李觀一聽南宮無夢的話,道:「江南這一帶,你反正也已經是轉悠得差不多了,下一次的話,

就一起去草原上轉轉,草原地方遼闊,肯定有很多的好東西。」

南宮無夢瞪他一眼,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答應下來。

「【一起】的話,就,就一起。」

「雖然我也不是很想要和你【一起】出門,但是既然你都已經這樣說了,咳咳,畢竟,你是主公,而我隻是你下的遊騎將軍,你要我去的話,我肯定不能不去。」

李觀一眨了眨眼:「那麼,南宮將軍,請領命。」

南宮無夢疑惑,歪了歪頭:「啊?」

李觀一鄭重道:「請給我帶來足以讓整個天策府運轉十年的金銀!」

他滿意為南宮無夢會因此而惱怒起來,但是卻看到眼前的女子用一種遺憾的眼神看著他,

道:「秦王殿下,您還好嗎?」

「隻用天策府運轉十年的金銀,就真的夠了嗎?」

李觀一遲疑了起來,道:「嗯?啊?那不然呢?」

南宮無夢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多喊一些!」

李觀一道:「那麼,要不然,十五年?”

南宮無夢端著酒杯仰脖咕嘟一下喝了口酒,豪氣道:「我可以給你找到足以讓你揮霍一百年的金子哦!”

李觀一大喜:「真的?!」

南宮無夢嗬出一口酒氣:「假的!」

南宮無夢笑起來,得意洋洋:「既然都做夢了,為什麼你還不敢做的大一點呢?!主公啊主公,你是不是太窮酸了,連做夢都不敢做大一些!」

秦王:

.

南宮無夢,第一次反殺秦王,成功!

然後就被一隻大手直接按住腦袋。

但是被秦王以物理的方式鎮壓了。

微的南宮無夢將軍發出一聲慘叫,李觀一無可奈何,旁邊銀發少女雙手握著一根筆直的木棍,用力把這一根木棍遞到了李觀一的麵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又一種躍躍欲試的自信。

秦王殿下沉思,秦王明悟。

然後從瑤光那裡接過了開裂的,卻覆蓋了一層蜜糖的烤饅頭,放入了南宮無夢將軍的嘴裡麵,

幫她醒酒,‘以下犯上’之後失敗的南宮無夢抱著慕容秋水的腰哭訴。

李觀一抬眸看著遠空,微斂了斂眸。

時日將近了。

他親自前去,找到了晏代清先生談論自己的計策和要求,晏代清先生膛目結舌,都忍不住道:「可是,主公,這樣的事情,若是傳播出去的話,你的名聲可能會更差。」

「當代的讀書人們怕是都要群起而攻之。」

「說陛下你掉進錢眼裡麵了。」

秦王理不直但是氣很壯道:「啊?是啊!」

「那不然呢!」

晏代清先生被這樣光明磊落的回答給堵住了,一時間沒法回答什麼,隻是房子喬仍不住笑,看了看了李觀一的計策,溫和道:「主公的要求其實沒有什麼。”

「因為主公有權,有力。」

「而這次,在這個時候就奔著【秦王及冠大禮】來的,無不是希望借助主公的名號,得到名聲,利益的人,如肥美之肉,招來的蟲子,我等下起手來也不用擔心。」

晏代清擔憂道:「此事不會令主公名望受損嗎?

廠晏代清負責的是後勤內政,房子喬則是負責後方大方向戰略的人,微笑溫和,道:「代清放心,不至於如此,若如代清這般性子,必是清傲,或者會有這樣的後果。」

「可是真的清高之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就來這裡,準備及冠禮的。”

房子喬淡笑:

‘這亂世之中的那些文武高官,都是聰明人,他們都很懂得如何根據這個天下的規則,去調整自己的態度,該不屈死諫的時候,不屈死諫;該放下身段的時候,放得比誰都快。」

「而主公,恰好是製定規則的人。」

「這一套,他們很熟悉。”

「不過,還有些許地方,仍舊過於直白,我來為你潤色一下就好。」

天啟十六年的年節過去了。

中州城,還有天下的名士們,都不約而同抵達江南,他們都頗為心中輕鬆,因為秦王這位,離經叛道的君王,終於也開始懂得【禮】的重要性。

從一年前那個開國三箭定天下的豪雄。

到如今,及冠之前就告知於天下,要準備及冠禮的君王,果然也是會成長的啊。

那被秦王當中反駁,被秦王說了一聲,那就請天下赴死的中州禮部老臣,亦天下名士曲翰修臉上有欣慰之感,有仿佛見到一個浪子,在自己等人的教導之下,迷途知返。

有這樣的經曆,回去就可以寫下一些家書。

說是秦王殿下,本來出身於草莽,是曆戰平定四方的豪雄,但是,自小生長於市井,為女子撫養長大,不知道禮數,不懂得聖人的道理。

在自己的勸解之下,終於是有所悔悟,願意遵照曆代祖宗的規矩,維係這天下之禮法。

如此,自己也可名動後世了。

雖然是這樣想,可他表麵上卻是道:

「此次,一定要讓秦王殿下的及冠禮,成為足以被記錄於禮部大典之中的級彆,你我之名,亦可以借此機會,流傳於後世,為曆代文人士子所敬仰啊。」

但是這各國的禮部官員們抵達秦的時候,卻發現新的卷宗,看到了進入及冠禮處所需門檻的一個牌匾,上麵龍飛鳳舞,寫著兩行大字。

是秦王的筆跡。

曲翰修辨認了一下,陷入沉默。

一群大儒名士被秦王殿下的兩句話硬生生沉默了半響。

他看著那兩行字,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比起【禮崩樂壞】,更有殺傷力的詞語。

「秦王及冠大禮」

「參禮準備禮金處,每位承蒙,隻需一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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