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擦乾淚水,眼淚絲絲地看向我:“我們要走了……
你小心一點。
你的陰德很低,在光天化日之下,都容易遇到殺身之禍。
再往這種危險的地方鑽,無異於自殺。”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本來就是將死之人,平白無故背了個撕毀生死簿的天鍋後,直接成了活死人。
遭天地所唾棄。
但哪怕陰德再低,我也隻能繼續探險。
不然的話,秦煜如何從夢裡白頭中逃脫……
我如何,揪出燈影胡同幕後的恐怖存在,還自己一個清白?
很多事,人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楊柳看出了我的無奈,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壇子七苦蟲藥膏,她用去了一罐,將另外一罐遞給我,讓我拿著,日後遇到危險,可能有用到的機會。
我點了點頭,將藥膏收入懷中。
“你們之後,還會回來麼?”
望著兩個年紀比秦煜還小的小女孩,踉踉蹌蹌的結伴前行,我心中有些不忍。
“會回來的……
等我帶馬誌強看完苗疆的廣闊天地……
將小葉子心中的怨念徹底除去,確保她不會再化身‘憎惡’。
我們就會回來。”
楊柳捂著小葉子的耳朵,不讓她聽我們的對話。
楊樹葉子氣鼓鼓的嘟著嘴,對姐姐這一舉動,很是不滿。
“好。
我等你們回來。”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楊樹葉子的小腦袋。
將一張白紙放在她的手裡。
這是被我用掉的金雷符。
本來用過一次,符籙就會變成廢紙。
但引來九天雷霆,化作雷龍後,這張符籙發生了異變。
精益剔透,宛若白水晶。
上邊有雷光電弧閃爍。
正氣浩然,絕對不是凡品。
小丫頭將紙符緊緊握住,眼淚絲絲,對我很是不舍。
最終還是牽著姐姐的手,一步三回頭,離開了我的視野。
“小同誌……
咱們也趕緊走吧。
這個地方是危樓啊,你看都塌成什麼樣子了。
咱們再不走的話,怕是要被活埋了。”
老司機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好印象。
更不用提,孤兒院此刻破破爛爛,房頂都裸露了出來。
一副風一吹,就要倒塌的模樣。
我點了點頭,抱著暈暈乎乎的周豔,和老司機一前一後出了孤兒院。
在經過‘院長’遺體的時候,我忽然在地上,發現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撿起來一看,卻是一枚金光閃閃的徽章。
上邊的圖案,是一隻似笑非笑的貓咪,舉著一隻爪子。
背後,刻有白袍二字。
想來應該是叮當貓賭場的徽章。
用來證明‘院長’白袍莊家的身份。
這東西,居然在九天雷劫之下,都沒有被毀壞。
我想了想,將這東西放在衣兜裡。
日後探險,沒準兒有用到的時候。
三人,相互扶持著,上了出租車。
路上,老司機拉開了話匣子,天南海北的聊著。
“小同誌……
不瞞你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胳膊被人打骨折了。
哢嚓一下,賊疼。
後來,又夢到自己骨折的胳膊,居然一點點自己恢複。
哢嚓哢嚓的,比骨折還疼……
而且我夢裡,骨折的地方,和你打繃帶處完全一致,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打了個哈哈,跳過這個話題。
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聊著。
劫後餘生,我的腦海一片空曠,老司機的話,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根本記不住什麼東西。
周豔則躺在後座上,哈欠連天。
她在地牢裡,提心吊膽,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被我們救出來後,不僅熬了一個通宵,還兩度血脈覺醒,大傷元氣和精力。
此刻有氣無力地盯著老司機上下翻飛的嘴唇發呆。
終於,快要到家了……
望著漸漸熟悉的街道和房屋,我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