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失敗了以後,秦煜鼓起勇氣,要去接鬼嬰。
“……
還是算了。你們小兩口,以後有的是機會親近。現在,還是讓我這個當媽的,多和兒子待一會吧。”
織女盯著小丫頭的臉許久,不知是擔心秦煜胳膊有傷抱不好,還是察覺到我們的意圖,將嬰兒護在自己的雙臂和大肉瘤下,不提讓我們抱著的事了。
這瘋女人似乎很長時間都沒跟人講過話了,倒穀子似的將自己陳年往事說出,聽的我和小丫頭頗為不耐煩,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強忍著。
“要說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咱雖然是親家,但也得明算賬。我把我家男人的皮,送給新娘子當彩禮好了。”
瘋女人不知說了多久,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和小丫頭本來聽的昏昏欲睡,被她這一句話,瞬間弄清醒了。
開玩笑,又不是變態,誰有收集人皮的癖好。
而且我隱隱預感到,這臭娘們,人皮很可能不是送給秦煜,而是送給我的。
她或許,想讓我扮演的不是小丫頭爸爸的角色,而是披上男人的人皮,扮演她丈夫的角色。
打死我也不要!
“這,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真的要不起。”
我趕忙擺手。
“其實也沒什麼貴重的,一張破皮而已。不過,你們的回禮,我已經替你們想好了。”
織女兩眼放光,似乎回禮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我眯著眼睛,警覺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你知道的,女人都老得快,雖說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但是我要真一天天老下來了,我家兒子,還能像現在一樣喜歡我嗎?
他喜歡你家丫頭,說明你家丫頭長相過得去。不如把你家丫頭的臉皮割下來,當做嫁妝,你看怎麼樣?
實在不行,半邊臉皮,我也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那怎麼行。”
我又驚又氣,唰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這個女人,上輩子是周扒皮嗎?怎麼一天到晚想著拔彆人的皮。
“怎麼,你的意思,是想悔婚?”
織女眼神如毒蛇,直勾勾地盯著我。
“那倒沒有……”
悔婚,意味著第四個遊戲,以失敗告終,我們將要麵臨被做成人皮絨娃娃的懲罰,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我絞儘腦汁,思考著拒絕的理由,但是女人懷裡的嬰兒,忽然吱嘎吱嘎的叫了起來,在女人懷裡不安分的蠕動。
“還沒結婚,胳膊肘就往外拐。媽媽不要你媳婦的俏臉皮了,還不行麼?”
女人反複拍打,但懷裡的小嬰兒卻怎麼都哄不動。
嘰嘰喳喳地,想從繈褓中爬出。
我看到了一隻黑不溜秋的手掌,從繈褓中伸出。
像爪子,像被火燒焦的雞爪子,絕對不是嬰兒的手掌。
女人很快將爪子塞進繈褓裡,又哄了許久,依舊沒有效果。
女人好像想到了什麼,摸了摸嬰兒的腦袋:“乖寶寶,咱們做遊戲好不好,做咱們平時最喜歡玩的遊戲。”
嬰兒瞬間就停止了哭鬨,似乎很喜歡玩這個遊戲。
“我兒子特彆喜歡玩遊戲,你們也一一起來學著玩吧,一家人在一起,肯定要多做遊戲培養感情。”
織女從枕頭下邊,摸出幾隻黏糊糊的飛鏢。
上邊沾著白色的液體,還有猩紅色,已經乾了的血漬。
我甚至看到床下,有一隻斷手,手裡緊緊握著一枚飛鏢。
織女很淡定的掰開那隻手,取出手中的飛鏢。
“我兒子上一個未婚妻,不好好做遊戲,想殺我。碰巧我又很喜歡她的手……”
織女笑著跟我解釋。但我此刻連裝笑,都裝不出來。
她又從身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個沙丁魚罐頭,從罐頭裡摸出兩個白色的珠子,放在牆上。
牆上,有兩個很隱蔽的凹痕,和珠子的大小很吻合,似乎是為了放珠子,特地鑿出來的。
秦煜忽然啊的一下,叫出聲來。隨後死死的捂住嘴巴,但眼睛裡,卻流露出恐怖至極的光芒。
難道這兩顆珠子,很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