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滾滾的珠子,比房間內百分之九十的東西,都要白淨。
美中不足的是,上邊沾滿了血絲,還能看到被飛鏢紮中的細小孔洞。
中間的部位,先前被女人的手指擋著,等她將手掌挪開,我才看清,珠子中間有一個大大的圓斑,褐色,不太純粹,就像……就像人的瞳孔一樣。
我的手腳,瞬間冰涼。
那兩顆珠子,居然是人的眼球!
這個瘋女人,居然用人的眼球做遊戲。
“你們不用怕。都是自己人,這是我老公的眼睛,給家人當玩具,他不會生氣的。”
難怪秦煜在倉庫裡發現男人的屍體,眼眶部位空空的,原來他的眼睛,被女人挖出來,當靶子玩弄。
“雖然是遊戲,但也是有懲罰的。不然,就不好玩了。”
女人將嬰兒放到一旁,伸出胳膊,將兩個空杯子推到我們麵前。
杯子裡邊,落滿了灰塵,很惡心。
但旋即,我就意識到,比起之後的東西,這個杯子乾淨的仿佛一塵不染。
女人端起麵前的茶壺,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水。
一杯近乎黑色的水,很渾濁。
裡邊還有紅色,線條一樣的東西漂浮,可能是某種蛔蟲。
單單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不敢想象喝下去以後會怎樣。
“我男人太懶了,整天在屋裡呆著,也不出去乾活,家裡除了這點茶水,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
遊戲規則很簡單,你們兩個用飛鏢紮眼珠的瞳孔,每人三次機會,次數用光後你們沒有紮到瞳孔,一人喝杯茶,當做小小的懲罰,怎麼樣?”
小小的懲罰……看了眼手邊渾濁的液體,我的咽喉上下滾動。我寧願被捅兩刀,也不願喝下這麼惡心人的東西。
“其實,我煮的茶很好喝。”
女人笑著說道,聲音滿滿的不懷好意。她遞過兩把飛鏢,拿在手裡黏糊糊的。
像鼻涕一樣,但我知道,上邊沾的是眼球裡的組織液。
我遞給秦煜一把。
雖然眼珠的確很惡心,但畢竟是死靶子,以我的身手,應該不難紮到。
如果是彆的遊戲,可能我會束手無策,但我在警衛大學,苦練四年飛刀和撲克牌絕技,三次機會,絕對可以紮到牆上的靶子。
但下一刻,我瞪大了眼睛。
仿佛察覺到了我的意圖,牆上,兩隻眼球像活過來了一樣,瞳孔左右扭動。
被摘掉這麼多年的眼珠,自己動了起來!
尼瑪,我兩隻眼睛長在腦袋上,都沒牆上的眼珠轉的快。
這兩隻大眼珠子,成精了不成?
秦煜被嚇的膽戰心驚,胳膊都是顫抖的,第一標,紮到兩三米外的床板上。
我被大眼珠子轉的頭暈眼花,心裡又驚又氣,也沒了百步穿楊的準星。
想紮一隻滴流滴流轉的眼珠,還得紮中左右閃躲的瞳孔,壓力和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手哆嗦了一下,連眼珠都沒紮中,紮到了兩個眼球之間的牆上。
第二次,秦煜的飛鏢,依然歪了十萬八千裡。
我深吸一口氣,手腕這次終於沒有發抖,紮在了眼球上,但是,沒有紮中瞳孔。
“好。”
織女在一旁拍手叫好,她似乎很享受彆人踐踏破壞男人的遺體。
可我卻開心不起來,機會隻剩下一次了。
秦煜技術很差,基本可以不考慮,我的最後一鏢,幾乎決定了我們的生死。
跟我想的差不多,秦煜的飛鏢,歪的離譜,打在了雙人床的鐵欄杆上,差點反彈到織女身上。
惹得她懷裡的小崽子嘰嘰喳喳亂叫,吵的我耳朵生疼。
但是我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丫頭忙中出錯的一鏢,給我開拓了新的思路。
遊戲規則,飛鏢紮中瞳孔,就算贏。
我隻有最後一鏢的機會。
紮牆上的眼珠,紮中的概率,很低。
但是遊戲規則並沒有說明,必須要紮牆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