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源痛苦的用手,捂住臉:“我帶著刀子,去問雅潔,這把刀,還有最近房間裡總是莫名出現的小醜服飾、道具,是誰的東西?
她一臉猶豫,不肯說,看她那張一臉歉意,但又沒法說出口的臉;我就知道了,這些東西,肯定是朱雅靜的。
她妹妹,打小就喜歡這些唬人的東西,神神叨叨的,跟個巫婆一樣。
我有天晚上回家,親眼看到她一個人在房間裡玩筆仙遊戲,四周明明沒人,她還眉開眼笑的對麵的空椅子說話,把我嚇了一大跳。
當時我就很生氣,指著刀子對她說,要她妹妹,趕緊搬出去,不然今天看到的是一把帶血的刀,明天桌子上擺一個被她砍下的人頭怎麼辦?
我可不想因為包庇凶手,去警局坐牢。
雅潔一臉苦笑的對我保證,這件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讓我放心。
果然,之後,在家裡,再沒有發現和小醜有關的東西。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沒多久,雅潔她們,就出了意外……
死的,偏偏還是雅潔,朱雅靜,被人發現的時候,倒在血泊裡,醒來後,成了精神病,什麼人都不認識,瘋瘋癲癲的,隻知道大叫‘血月亮,血月亮,好美的血月亮。’
家裡人沒辦法,隻能將她送進精神病院。
但之後沒多久,精神病院發生了暴|動,朱雅靜,在暴|動中,失蹤了。
我一直感覺整件事,怪怪的。
直到你提到雅潔,可能是被小醜殺死時,我瞬間就將這一切,串聯到了一起。
朱雅靜,就是小醜,她殺死了自己的姐姐,偽裝成精神病擺脫了審訊以及牢獄之災,還從精神病院逃了出來!
這個,就是證據!”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團,線一樣的東西,放在手機屏幕旁給我看。
是一件黑裙子的蕾絲邊。
上邊沾有花花綠綠的顏料。
背麵,有幾滴,嫣紅的鮮血。
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之前,你追那隻‘黑鼻子’小醜的時候,它從口袋裡,掏出布娃娃的腦袋,往你身上甩,想減緩你的速度。
這條蕾絲裙邊,就掛在它砸向你的,一個貓形布偶的耳朵尖上……
發現這個東西以後,我就知道,我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
和雅潔長得一模一樣的朱雅靜,就是凶手!
那個黑鼻子小醜,就是她化妝假扮的。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
因為事情,太過離奇,我怕說出來,你不相信。但是憑我一個人,根本沒法抓住朱雅靜……
如果再瞞著你,隻會讓我顯得更加可疑。
小周兄弟,待會兒,如果黑鼻子小醜出現,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將它抓住,到時候掀開她的麵具,你就知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了。
現在,還請你務必要相信我。”
他甚是鄭重地對我說道。
田心源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在忽悠人。
按照這樣解釋的話,他聽到‘小醜’二字時的異常,以及進門後的詭異舉動,就也說的通了。
甚至看到五馬分屍降時,他躲在暗中詭異的安靜,也能夠用發現蕾絲線條,被背後隱藏的真相所震撼來解釋。
但我警惕地看了一眼,他右手中指的黑斑,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說起來,你之前在南都市裡,是做什麼工作的?”
“慶典策劃。主要負責各種歡慶活動的場景設計,怎麼了?”
他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跟朱雅潔,一個已經上班了,另一個,還是大學裡的學生,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說起來也巧。”田心源有些感慨:“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我剛結束持續近兩周的加班活動,準備一個人去吃點燒烤,喝點小酒,放鬆放鬆。
一不小心,就喝上頭了。
甚至,還吐到了旁邊人的腳上,那個人,好巧不巧地,正是雅潔。
我就記得,當時她妹妹也在旁邊,看我吐的滿地都是,一陣皺眉,拉著她姐姐,就想趕緊離開。
我吐了一下,酒也醒了,感覺給人家添麻煩了,很是不好意思,趕忙掏出紙,遞到她手裡。
雅潔先是一愣,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對朱雅靜說,就是他了。
旋即,拉著我的手,到她桌子上坐著,問東問西的,熱情的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沒多久,我倆,就在一起了。
你說說,如果這都不叫一見鐘情,那什麼叫一見鐘情……”
他說著,眼淚就又想往下落。
就田心源這種,扔到人堆裡就找不到的中庸相貌,讓漂亮姑娘對他一見鐘情這種事,我是不信的。
朱雅潔,抓住他的手後,態度大變,還對朱雅靜說,就是他了……
隻有一種解釋,她也看到了田心源中指指尖處的黑斑。
這就意味著,她們也從‘3.29慘案’的視頻中,發現了那個,被所有人遺漏的,致命的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