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針,就此蒙塵,簡直是暴殄天物!
從那時候起,我就在打這盒‘定魂針’的主意。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一生,都跟‘針’,糾纏不清。
活著的時候,每天的工作就是體罰,用針紮那些卑微的孤兒。
死了以後,也沒擺脫,被針紮的命運。
所以,我對‘針’,實在是太過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分彼此。
在我手裡,它們才能被賦予靈魂。
有了這盒‘定魂針’,我幾乎是無敵的。彆說楊柳,就是那個手眼通天的黑袍青年人,猝不及防下,也隻能中針,淪為我手中的待宰羔羊。
嘻嘻嘻……
殺了你們,很快,就輪到那個小賤人了……”
‘老司機’單手,從針線盒中,捏出三五根針。
銀針入手,‘他’的氣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定魂針在他手中,仿佛有靈魂一般,來回翻飛,如同蝴蝶戲戀花叢。
甚至比我把玩匕首,還要嫻熟。
‘老司機’的臉上,露出一絲邪魅,而又歹毒的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
“為了讓定魂針,更具威力……
我在針身上,額外,增加了東西。
上邊,被我塗了一層七苦蟲,屍體的粉末……
紮到體內後,不僅魂魄受驚,還會感受到,粉末所附加的,額外痛苦。
比起被七苦蟲吸食腦漿的痛感來,算不上什麼……
但,對於從未體驗過七苦蟲之痛的人而言……
這種滋味,生不如死。比殺了你,還要難受。
你好好欣賞欣賞,田心源,現在的模樣……
你馬上,就會變得像他一樣了……”
我的心頭,毛骨悚然。
想不到‘老司機’被我們打成了殘廢,依舊還有後手。
而且後手,簡直恐怖的不像話。
不待我多想,手電筒,忽然照到一樣,亮閃閃的東西朝我飛來。
旋即,破空的風聲入耳。
我心頭大駭。不用說,自然是‘老司機’,又甩出了定魂針。
聽他描述過定魂針的恐怖效果後,我哪還敢被這東西紮到,趕忙俯下身子,躲過‘他’詭異的飛針。
但‘老司機’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他桀桀笑著,似乎是在嘲諷我的舉動,是徒勞一般。
下一秒,本被我躲過的定魂針,居然在空中翻了個身,直奔我現在的位置而來。
我了個去。
這是什麼情況,這些定魂針,成精了不成?
我嚇得魂飛魄散。
慌忙將楊樹葉子扶穩後,我隨手從身邊抓過幾個彩球,一半打向飛撲而來的紡針,另一半,則打向始作俑者,‘老司機’本人。
做完這些後,我宛如滾地葫蘆般,在地上打了個滾。
隨後,慌忙抬起頭,想看看自己,是否成功乾擾到了這古怪的銀針。
但‘老司機’嗤笑一聲,仿佛在笑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他一揮手,就拍開我打向他的彩球。
空中的定魂針,更是凶悍。
如入無物般,輕鬆刺穿彩球,速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旋即,針身一抖,呼嘯著,直奔我麵門而來。
我頓時駭然,隻得倉皇逃竄。
黑燈瞎火下,我一麵得防備著‘老司機’的偷襲,一麵,還得捕捉疾速飛行的定魂針,還要在一瞬間,做出動作去躲閃。
同時,還得顧及身上背著的楊樹葉子。
我就是心分三處,也無法麵麵俱到。
一個疏忽,銀針,貼著我的頭皮劃過。
幾乎隻差幾毫米,就刺入我的皮肉之中。
如此近的距離下,我能夠清晰看到,定魂針上,附著的一粒粒,白色的,仿佛,石灰一樣的東西。
我知道,這些東西,不是石灰,而是被我一把火燒成灰的,七苦蟲屍體粉末。
這些粉末,同樣邪性無比。
絕對不能被紮到。
但我額頭上的汗,還沒落下,擦著我頭皮飛過的定魂針,就又在空中,打了個轉兒,刺向我的眼睛。
如此近的距離,根本無法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