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臉男被貨車的巨力,撞得飛出去數十米遠。
一片血泊。
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
晴朗的天空,忽然變成妖豔的紅色。
紅的讓人膽寒,讓人心悸。
“啊!”
披頭散發的女人,剛從賭場衝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目猩紅,不顧一切地朝馬臉男飛奔過去。
衝到馬臉男身邊後,她將馬臉男抱在懷裡,一個勁兒地搖,想讓馬臉男恢複過神智。
口中哀嚎,咆哮,痛哭流涕,傷感到了極致……
女人的舉措,看的我疑惑不已。
馬臉男,天天打罵,侮辱女人。把她當奴隸對待,甚至還把她當賭品,要她吞下七苦蟲。
賭贏之後,也絲毫不感激,轉手就把女人給賣了出去。
為什麼,他被車撞到後,女人會如此的傷心?
這究竟是怎樣一段虐戀?
任憑女人如何搖晃,馬臉男,都不可能,有活過來的餘地……
因為他,腦袋都被貨車撞扁了……
濺的女人身上,一片紅白之色……
追逐馬臉男的賭徒們,並沒有被這一幕嚇到。
潮水一般,湧到他身邊,想擠開女人,爭相搶奪馬臉男懷裡的‘極樂聖水’和‘血精’。
爭執聲,叫罵聲,嘶吼聲交錯,一片嘈雜。
天空雷鳴,烏雲密布。
大地轟鳴,震得人心頭發顫。
我幾乎站不住腳。
世界……
在顫抖,在坍塌……
‘院長’的‘執念’,到這裡,即將迎來終章。
我臉色大變。
如果再沒辦法找到她的‘弦’,當這段‘執念’終結的時候,我們就將成為執念牢籠的一部分,被永遠困在其中。
但我此刻,根本茫無頭緒。
對於院長的一生,我了解的,實在太少太少。
我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托大了。
‘執念牢籠’是‘柱’的根基,是身為邪修的‘柱’,用來折磨生靈的牢籠。
怎麼可能被人輕易破解。
我硬著頭皮。扒開麵前一個又一個賭徒,衝到馬臉男身邊。
馬臉男,是我僅剩的,最終猜測。
女人這麼在乎他,他會不會,就是那根和現實串聯的‘弦’?
但我的手,隻摸到馬臉男逐漸冰冷的屍體。
再無其他感覺……
他,同樣不是那根‘弦’。
完了……
我痛苦的捂著臉,死亡的恐懼讓我的心,怦怦狂跳。
隻能拚死一搏,殺了女人,看看能否毀掉執念牢籠。
我紅著眼,就準備朝女人撲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紅鼻子忽然猛地一錘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
旋即,他擠進人群,拉著我就往外衝。
一邊衝,一邊大吼:“我知道了,我知道‘弦’是什麼了!”
他說著,居然帶我來到了馬路中央。
肇事司機,撞到人後,嚇得臉色蒼白,兩條腿像篩糠一樣。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自己撞死的那具屍體上。
根本沒有人,去理他。
也沒人,注意到他……
司機思索許久後,猛地一咬牙,一踩油門,就準備駕車逃離案發現場。
我們兩個人,此刻恰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閃開!
快閃開!”
司機急的大吼大叫。
但紅鼻子拉著我站在路中間,死活不肯動。
“媽的……
你逼我的……”
司機又吼了兩聲,怒向膽邊起,惡從心頭生,索性不管我們的死活,猛地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朝我們衝了過來。
“快走。”
我拽著紅鼻子的手,就想將他拉走,我已經看出,這個司機眼神中的決絕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