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絕不是嚇唬我們,而是實打實的,要把我們撞死。
“相信我……
我不會害你的。”
紅鼻子絲毫不動,不僅自己不走,反手拽著我的衣領,也不讓我離開。
我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但被紅鼻子拽著,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貨車呼嘯而來。
貨車,離我們隻有十米不到,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司機幡然醒悟,我們也絕對會被撞得粉身碎骨。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我的身子,像被一盆冷水潑到,冷的深徹骨髓。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
我用力睜開眼,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
能聽到楊樹葉子和紅鼻子急促的呼吸聲。
他們就在我身邊。
我的腳下,有一個正方形的空洞。
我俯下身子,將腦袋探出空洞一瞧,瞬間愣住了……下邊,居然是院長辦公室……
這麼說的話,我莫名其妙地,從院長的執念牢籠中逃出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運氣不錯,我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在我不遠處的紅鼻子,長歎一口氣,如釋重負地坐倒在地。
“究竟是怎麼回事?
咱們怎麼出來了?”
我一頭霧水,有些難以置信,但也看出了,我們逃出生天,都是他的原因。
“那輛貨車,就是‘院長’的‘弦’……
也就是通往外界世界的‘鑰匙’。
當貨車撞到咱們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把咱們傳送出牢籠了。
我要是再晚點想明白,就讓那輛貨車,給溜掉了。”
紅鼻子看我依舊一臉懵逼,聳了聳肩,耐著性子給我解釋道:
“你應該看過一篇報道,說孤兒院裡,所有的看護,都是女的。
指責‘院長’歧視男性。
這則報道,是真的。
因為院長,特彆討厭男人……
討厭到,看見一個,想殺一個的地步。
我聽女看護聊天的時候說過,院長,曾經被一個男人狠狠的傷過心。
所以,她對男人,厭惡到了骨子裡……
不用說,傷害她的那個男人,隻能是馬臉男。
而且,他可不止是傷人心那麼簡單。
而是把‘院長’當做牲畜,奴隸去對待。
彆說‘院長’這種性格如豺狼的人,就是脾氣再好的人,都恨不得殺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是……
當馬臉男死的時候,院長,卻一反常態,哭的死去活來。
這就很奇怪了。
馬臉男的死,絕對是一件,讓她狂喜的事情。
為什麼,她卻高興不起來呢?
這個問題,讓我沉思了許久。
隻有一種解釋,就是馬臉男死後,一些院長拚了命都想要的掌握的消息,將徹底被埋葬。
之前參加白桌賭局的時候,馬臉男,一直用女兒,來威脅她。
女兒,對她而言,是再重要不過的東西了。
馬臉男車禍身亡後,院長也就獲得了自由。
但,我們和她相處的日子裡,她一直住在孤兒院,很少外出,也從沒聽說,她有一個女兒。
要麼,她女兒,意外夭折。
要麼,她女兒,被馬臉男藏了起來,而她不知道藏身的地點,至今,都沒能和女兒團聚。
第二種情況,概率很大。
馬臉男,要麼為了讓女人乖乖聽話,老老實實當他的奴隸。
要麼,就是為了讓女人時刻處於痛苦之中,為撐過白桌賭局做準備。
所以,故意讓女人和女兒分開。
隻有女人讓馬臉男滿意的時候,他才會讓她見自己的女人。
隨著馬臉男的死亡,她徹底斷了女兒的線索。
怎麼找,都找不到自己的女兒。
所以,才會如此心碎,如此悲痛。
撞死馬臉男的貨車,承載了她最糾結,最複雜的情緒。一方麵,她感激貨車,撞死了馬臉男,讓她逃出魔爪。
另一方麵,她又恨貨車,撞死了馬臉男,斷絕了她和女兒之間,唯一的聯係。
對‘院長’而言,貨車的意義,遠比一紙賣身契,要重要的多。
所以,我推測它就是現實和執念牢籠的紐帶。
那根逃出牢籠的‘弦’。
沒想到,真給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