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對我說。
如果不是今晚月亮沒圓,整棟孤兒院,一個活著的生靈,都不會留下。
下次滿月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死期。
他無意間的一句話,透露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你們應該還記得,酉震之所以偽裝成‘神犬’,殘殺同族七歲孩童。
就是為了培育他的‘禁忌之蠱’。
那隻‘禁忌之蠱’,是近乎絕種的洪荒異種。
在未徹底成年之前,隻有在月圓之夜,陰氣最盛之時,才能從沉睡中蘇醒,</p逞凶作惡。
所以之前酉氏一族的慘案,隻會在月圓之夜發生。
他對我說,要到月夜,才能屠戮孤兒院。
幾乎是在告訴我……
他的‘禁忌之蠱’,還未成年。
沒有成年,就有弱點。
也就意味著……
我在‘臥龍高中’給他準備的那份大禮,依舊管用。
所以,我給小葉子留下了紙條,讓她乖乖呆在孤兒院,不要亂跑。
最好連門都不要出後。
我匆匆離開了孤兒院,到‘臥龍高中’,找到了周豔……”
“周豔?”
我聽到這裡,有些呆滯。
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周豔。
周豔此刻在我身旁,聽的津津有味。
楊柳的經曆,在她聽來,簡直就像是裡才有的情節。
但聽楊柳,忽然提到自己的名字,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一臉的愕然。
她也不明白,楊柳這句話,究竟什麼意思。
我看楊柳,一點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趕忙追問道:
“這關周豔什麼事情?
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學生……
怎麼就成你給酉震準備的大禮了?
她這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兒,風一吹就刮跑了……
怎麼可能幫得到你?”
“你不懂。她一點都不普通……”
楊柳搖了搖頭:
“我甩開酉震,帶著小葉子,離開文山後。
最開始的那段時間,我幾乎睡不著覺。
一閉眼,就想到村裡,慘死在酉震手下的孩童,破碎不堪的屍體……
就想到我母親,孤零零的一顆腦袋,立在石頭上,漫天‘食人蠱’,圍著她的遺體打轉兒的畫麵……
想到我們被酉震抓住後……
種種淒慘無比的下場……
這些記憶片段,折磨的我快要瘋掉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酉震找上門,我和小葉子,該怎麼辦?
一定要找個,對付他
的方法才行……
不然,不等他找到我們,恐懼和疑慮,就先把我給逼瘋掉了。
想要對付酉震,首先要弄明白,他身上的那隻‘禁忌之蠱’究竟是哪種蠱蟲。
我甚至都沒親眼見過他的‘禁忌之蠱’。
隻知道它叫聲像瘋狗,震得人心裡發毛,渾渾噩噩。
將人殺死時,會留下野獸般撕咬的痕跡。
而
且……
來無影,去無蹤。
從未在案發現場,留下自己的足跡。
說來也巧,我和小葉子,之前在街上賣藝的時候。
遇到過一個俊和尚。
自詡‘陸口’大師。
說是和尚,但他一不化緣,二不念經,而是靠說書討賞錢養活自己。
反正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我們那天路過時,他麵前聚了一群人,圍成一個圓圈,津津有味地聽他講評書。
小葉子喜歡熱鬨,看到人多,賴著不肯走。
我隻得抱著她過去看評書。
這一聽不打緊。
和尚,正在講一個‘農夫和蠱蟲’的故事。
那個蠱蟲,怎麼聽,怎麼和酉震的‘禁忌之蠱’相像。
和尚的評書,聲行並茂,我聽得入了神。
農夫救下了蠱蟲,但是,卻被蠱蟲反噬。
要吃了他。
在故事的結尾,農夫找到了蠱蟲的克製之法。
用這個方法,殺死了蠱蟲。
他講完書後,我本想問問他,他的故事,是否是真的……
評書中農夫的方法,現實裡是否管用。
但故事剛剛講完。
和尚正掏出一隻鐵缽,向圍觀人群討賞錢時。
人群裡忽然衝出一位年紀不大的妙齡少女。
說這和尚不是好鳥。
她昨天晚上隔著窗戶,明明白白地看到,和尚頂著一個油光賊亮的大禿腦袋,偷她家晾衣架上,剛洗好的內衣和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