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青年人,也就是酉震。
他帶著一隻狗。
準確的說,他帶著一隻,狗頭……
黑狗的狗頭。
像是某種獵犬。
腦袋上,全都是黑的駭人的毛發,一根其他顏色的雜毛都沒有。
黑狗,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滴流滴流亂轉。</歹毒,而又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
它的口中,獠牙參差。
似乎隨時,都要張口咆哮。
這隻黑狗,隻有狗頭。
並沒有身子。
酉震的手,塞進狗頭的脖子裡,像戴手套一樣,將狗頭套在手上。
先前,因為酉震一身黑色,加上狗頭,也是黑色。
我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手上的狗頭。
這隻狗頭,給我的感覺……
比酉震更加恐怖……
就像是來自洪荒的凶獸一樣,讓人本能的畏懼。
這隻黑狗頭,就是所謂的‘禁忌之蠱’嗎?
酉震,在天壇入口處,停下了腳步,他環顧四周:
“這個密道,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找……
入口藏的這麼巧妙,還有‘柱’的‘執念牢籠’守護。
難怪這頭舉世罕見的邪物,能夠活到脫殼的這一天……”
他餘光,忽然瞥到了我們的存在,頓時眼前一亮:
“我說怎麼半天,都沒有找到酉葉子……
原來藏在這兒……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酉震桀桀笑著,闊步走到我們麵前:
“把酉葉子,交給我。
之後,你們就可以,安心的下地獄了。”
“你在做夢。”
楊柳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畜生,究竟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這麼多年,她一直壓抑著真實的自我。
就像一隻毛毛蟲,明明可以變成蝴蝶。
但卻非要作繭自縛……
不願以最真實的麵目呈現在人前。
我隻是推了她一把,解放束縛她內心的枷鎖而已。
待會兒,你就能見證,你妹妹,美得不可方物的一麵了……
或許,我不該殺你們。
應該讓你們也開開眼界,親自見證那一幕。
這樣,你們死的也才不憋屈。”
酉震舔著舌頭,神情又
瘋狂,又變態。
他說罷,瞥了楊樹葉子一眼,臉色,頓時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陰沉的嚇死人:
“五馬分屍降,這個時候,早就該發作了才對……
為什麼,她體內的降頭,還沒有被徹底激活……
還能陷入沉睡……”
酉震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瞬間,像是被一頭青麵獠牙的野獸給盯上
,心怦怦狂跳。
“是你……
我能感知到,是你,在我布下的五馬分屍降陣圖上,動了手腳……
讓降頭的發作時間,往後推移了……
你這個愚蠢的螻蟻,你知不知道……
今天晚上有多重要。
血降發作的時間,一秒鐘都不能拖延。
居然破壞我精心布下的局。
你給我死!”
酉震眼睛都紅了,他抬起右手。
右手上的狗頭,仰天咆哮。
瘋狂而又陰森的狗叫聲,在整個天壇回蕩。
狗叫聲,充斥著某種魔力,震得我腦瓜子生疼。
我腦袋暈暈昏昏的,呆滯在原地,本能的,和黑狗,大眼瞪小眼。
它的瞳孔,在我眼中,逐漸放大……
變得像燈籠一樣大。
有東西,在它瞳孔裡閃爍。
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彙聚了過去。
是放電影一般的畫麵。
我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條,漆黑,而又陰冷的胡同。
一個男人,手拉著一個紮雙馬尾,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走進了胡同。
男人,從兜裡掏出糖,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很快安靜了下來。
她揉著哭腫了的眼睛,接過男人手中的糖果,塞進嘴裡。
男人似乎很會哄小孩子開心,很快,小女孩破涕為笑。
不再哭鬨。
但我的心……
卻掀起了滔天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