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中拖上來的東西,我甚至不確定,能否稱之為人……
隻見一副皮囊,軟趴趴地吊在鎖鏈上。
宛如一攤爛泥,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
外表,和纏在我脖子上的郭繁貿,一模一樣。
但是比他,要更不堪。
我當時從井中撈上來的東西,腦子,根本沒有發育完全。
隻會嘶嘶嘶嘶的亂叫。
從這種殘次品口中,自然撬不出絲毫有用的消息。
我氣得,差點把這副皮囊打得形神俱滅。
但最終,還是將他關在了地牢裡。
他雖然沒有意識,但身體,依舊是郭繁貿的身體……
這就夠了。
我閒暇之餘,會蠱惑孤兒院的孤兒,喚醒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歹毒和惡意。
讓他們在午夜,做一些有趣的事,比如剪掉上鋪室友的腦袋,或者割掉自己的耳朵。
以此來消磨時間。
有了這副皮囊後,我收斂了這個小愛好。
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郭繁貿身上。
我想儘千方百計的折磨他,蹂.躪他。
以此,來宣泄我的怒火。
我在孤兒院裡,有幾間實驗室。
會拿一些不聽話的孤兒做實驗。
實驗結果,最終,都會用在郭繁貿身上……
折磨他的同時,會讓我心底,萌發出一種超然的快感。
我幾乎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閻王’,君無戲言。
他說二十年,就得二十年。
一秒,都不能少。
我提前將乾屍拖出井,複活出了一個殘次品,問不出什麼東西。
沒辦法。
我隻得從頭開始。
重新,將乾屍放入井中。
我掰著指頭過日子。
漫長的二十年,終於過去了……
我終於,等來了郭繁貿的複活。
距他死亡,三十年,彈指過去了。
我的頭發都白了,郭繁貿,卻還保留著,發生車禍那一刻時的模樣。
見到我的第一眼,他居然還認得我。
你說多可笑。
看到我以後,他居然還鐵青著臉,嗬斥我。
問我不在家好好做飯,帶他來這種鬼地方做什麼。
我當時,直接笑出聲來。
笑得,彎下了腰。
笑得,肚子都是痛的。
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了。
我都快忘記,被人隨意指使,是什麼滋味了。
三十年前,他在我麵前,對我拳打腳踢,高高在上。
三十年後,在我麵前,他簡直就像螻蟻一般卑微渺小。
我像看小醜一樣,欣賞著他的表演。
他看我居然敢嘲笑他,頓時氣得牙根直癢癢。
衝過來,就想打我。
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蛇婆’。
我很喜歡蛇。
這些冷冰冰的小可愛,比人心,要溫暖的多。
麵對郭繁貿的挑釁,甚至不用我說些什麼,就有數百條大小不一的蟒蛇,從我身體各個部位鑽出,爬上郭繁貿的身子。
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郭繁貿,嚇得當即屎尿齊流。
昏死了過去。
我把他弄醒後,要他告訴我,我女兒,究竟被他藏到了哪裡。
這三十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我親愛的女兒。
我太渴望,從他口中,聽到答案了。
郭繁貿聽了我的話,頓時眼前一亮。
他居然天真的以為,還能像三十年前一樣,拿女兒當把柄來要挾我。
他對我說,告訴我囡囡在哪可以,但有一個要求,就是我先放他離開。
事後,他會寫信告訴我,女兒的藏身之處。
我當時就笑了。
笑我自己,當年怎麼會被,這麼蠢的一個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我小小的懲罰了他一下。
這個軟骨頭瞬間就遭不住了。
他跪在我的腳下,把腦袋給磕破,說自己知道錯了,求我放他一馬。
我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寒了好幾分,問他,我女兒究竟在哪?
他哭著告訴我,那天,他跟人賭錢,賭紅了眼。
最後腦袋一熱,決定把買來的老婆壓上當賭資。
最後,還是輸了。
討債的人,壓著他一起,上門來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