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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駐守人員忙得焦頭爛額,疏散人群還要隨時觀測區內扭曲數值,確保“焚天”的發動準備萬無一失。
“陳隊,時間已到,請問是否確定啟動‘焚天’裝置?”
聽到這句話時,陳閔本就布滿風霜的臉上更蒼老了幾分,挺直的腰板在這一刻佝僂下去,期盼在出口處見到的身影遲遲不出現,眼中的光漸漸熄滅,半晌才想起什麼,放棄掙紮般擺擺手。
“確認啟動。”
“收到,各單位注意,人群疏散完畢,一切準備就緒,開始倒計時!”
“十。”
“九。”
哐當……
林碎鬆手放任刀子掉落在地,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好啦好啦!那麼嚴肅乾嘛?開個小玩笑嘛。”
若是沒有麵前指著她腦袋的黑黝黝的槍口,還有在她身後由藤蔓組成的尖刺,任誰也會認為她剛才真的隻是開了個朋友之間的小玩笑。
“放輕鬆,我不會殺掉他的。”
林碎語氣輕快,完全沒有把他們的威脅放在眼裡,仿佛他們的舉動隻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鬨。
常安不屑地冷哼一聲:“嗬,你覺得我們誰會相信你?”
沒人覺得林碎是在開玩笑,也沒人笑得出來。
說到底就算她的舉動都是在開玩笑,那止不住的殺意卻是真真切切的。
錢知璟心有餘悸地咬住嘴裡軟肉,直到舌尖泛開絲絲鐵鏽味才放鬆一點。
他抵在林碎腦袋上的槍還剩最後一發子彈,經曆了之前的種種,重新刷新了他對林碎戰力的認知,現在他不太能確定這枚子彈是否能擊中林碎。
薑厭被死亡的重影包裹,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刀子落在地上的那一聲脆響將他驚醒,回過神後正巧聽見常安沒好氣地對著林碎說話。
林碎沒有回答常安,隻是用舉起的左手指了指薑厭身後,提醒他向後看。
薑厭沒有立刻聽從她的話,他眼睛盯著綠色頭套上的畫出的眼睛的部分,似乎想要透過頭套看清林碎的臉。
半晌,林碎在周圍武器都對準她的情況下囂張地打了個哈欠:“怕就直說,你愛看不看。”
薑厭轉頭瞄了眼身後,眼睛瞟到身後有道黑影,似乎是躺了個什麼東西。他再仔細一看,那竟是一個已經沒有頭的紅鼻子人偶,而它的手邊還掉落著一把尖刀。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沒想殺我?你還有什麼更扯淡的理由嗎?”
“實話實說吧,瞞了你這麼久我也累了,我不裝了,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你的祖奶奶。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啊我的乖孫兒。”
“來,乖孫兒,給奶奶抱一個。”
確實更扯淡了。
薑厭保持微笑,摸出彆在後腰的槍抵住林碎的腦袋,她要是再多喊一句“乖孫兒”,他就崩了她。
“我怎麼舍得殺你呢?”林碎隻嘿嘿一笑,閉口不提自己是他祖奶奶的話,恍惚又覺得這句話好像也有點不太對,想了想還是在後麵添上一句,“你可是我的二百四十萬。”
薑厭聽出林碎這話不過就是在陰陽怪氣他,可惜十八九歲的少年哪玩得過林碎這樣的老狐狸,他的臉在林碎說完第一句話後就莫名其妙開始發燙。
明明眼前的人連臉都沒露出來過,但薑厭就是覺得她此刻一定是笑盈盈的,月牙兒似的雙眼彎起...
想到這,薑厭覺得臉好像有點更燙了。
不對,她在乎的隻有那二百四十萬!
薑厭立馬清醒過來,甩甩頭揮開自己腦中的胡思亂想。表演廳的燈光被林碎和那隻巨型吉娃娃撞得七零八碎,沒人看出薑厭的異常。
除了,雙手交叉環胸倚靠在鐵籠邊的常樂,他一直都在靜靜觀察眼前的局麵,甚至對於林碎要殺掉他們幾人的事都保持著無動於衷的態度。
“那知璟呢?你為什麼要殺他?”
“他他他...他負心漢!”
林碎暫時找不到什麼好理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伸手一指,開始演戲,啊不是,抽泣。
遇事不決,直接發癲。
莫名其妙被冠上“負心漢”名號的錢知璟雙眼冒出大大的問號,他實在想不通林碎的奇葩腦回路。
薑厭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還挺荒謬的。”
“不是,錢副隊你真...?”
“噫~變態。”
一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常樂也加入“戰局”與林碎統一戰線。
“閉上你的嘴!”
錢知璟狠狠瞪了一眼滿臉寫著吃瓜的常安,回過頭麵對正在鬼哭狼嚎的林碎有點手足無措。
“林小姐,我們總共也才見麵不到五次,有什麼事你直說,不要胡說八道。”
“你還說沒有?你就是有!”
“我哪有?”
“哪都有!二百五你少轉了0.1塊!啊啊啊啊!!!”
“怎麼少轉你了?還有主次要分清哈,我不是二百五,是我轉二百五給你。”
說話就說話,這人怎麼還暗搓搓指桑罵槐呢?
“二百五你少轉一毛錢,我提現就沒有二百五了!!”
錢知璟感覺林碎這哭泣攻擊給他帶來的傷害比他剛才在通道裡受到來自異種的精神扭曲還要重,但他又沒有解決對方的實力,隻得先順著眼前人的話說。
“你先彆哭行不行?這樣,我待會出去重新轉怎麼樣?”
“那行,那你要記得多轉一毛哦!”
“嗯嗯一定一定。”
林碎放下遮在頭套眼睛上的手臂,微微側頭對著身後的兩兄弟輕笑道:“安啦,我也不會殺掉你們,所以,把異能收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