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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板上緊閉著雙眼的林碎皺起眉頭,大顆的汗珠從額間滾落,鬢邊的發絲緊貼在她的臉上,她有些不安地擺動著頭,一副被拖入噩夢泥潭的樣子。
……
‘臥槽,碰瓷。’夢中的林碎按下刹車,及時將車子逼停。
環抱住她的腰坐在小電驢後座的男人探出頭,看清車前倒下的那人後驚呼道:‘艾瑪,這好像是我大侄兒。’
‘完蛋,我創死你大侄兒了。’
‘還沒死呢,先彆想著埋,趕緊給送醫院啊。’
‘我沒錢。’她理所當然地說。
‘我也沒。’
兩個窮光蛋麵麵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不願意從自己兜裡扣出一點錢來。
到底是她教的好,這摳門樣跟她如出一轍,不,甚至於說都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那還是埋了吧。’她拿出不知從哪出現的鐵鍬。
‘送醫務室唄,那免費。’
‘要不說你真是天才呢小明。’
……
似乎是噩夢快到結尾,林碎臉上的皺起的五官也略微放鬆了些。長發鋪散在地上,她進入了安穩的睡眠。
……
“恭喜你發財,恭喜你發財...”
光腦的鈴聲響起,在空蕩的屋子裡盤旋,吵得清夢驚醒。
不知在什麼時候跑到床上的林碎從被褥裡伸出一截藕臂,胡亂在床旁的櫃台上摸著,好不容易摸到了她的通訊器,拿到還未睜開的眼前,迷迷糊糊地看見兩個字,按下通訊鍵一通亂罵:“你他媽要死啊,叫魂呢?”
通訊對麵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暴躁給嚇到了,小心翼翼地問道:“剛醒?”
“剛死。”林碎將臉完全埋在枕頭裡,悶悶道。
好不容易下了班,剛覺得自己又能繼續活了,怎麼連覺都不讓她睡到自然醒呢?
電流傳導出的聲音中染上一絲笑意,對麵那人感歎道:“看樣子你確實沒變,起床氣依舊這麼大。”
本就不耐煩的林碎聽見這話一點就炸,“我真他媽服了,你不會就是想對我說這個才打擾我睡眠的吧?你最好能給我一個不殺了你的理由。”
草,這什麼人啊?敘舊都要專門挑在她睡覺的時候?情緒的翻湧來得未免太喪失人性了點。
她還以為她真有什麼要事要啟奏,畢竟是現在明麵上的同事兼上司。雖說她下班後就秉持著不接工作電話的優良品德,但看在對麵那臭臉女掌握著她工資的份上,勉強能接。
當然,如果她不能給她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就彆怪她起床氣太重了。
“當然不是,我是來提醒你,有個驚喜,即將到達你門口。”禾七戲謔道。
林碎懶洋洋地從床上坐起身,空餘的那隻手插入發根中,“什麼意思?”
驚喜?什麼驚喜?按照她跟前閻魔羅那群人相處那幾年看來,她可以肯定這個驚喜百分之一萬是驚嚇。
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是哈批,是千江長明帶著的一群顯眼包。
當然沒有她,因為千江長明那傻逼是她帶出來的。
“出門看看不就知道了?”通訊那頭催促著。
林碎的起床氣還沒消,被禾七一激,那火又蹭蹭往上冒。她倒要看看,門外有什麼驚喜。
她坐在床邊套上拖鞋,站起後邁著修長的長腿兩三步走到門口,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按下門把手,打開門後又瞬間關上。
“我他媽真是睡糊塗了。”林碎背靠在門上,驚魂未定地拍拍小心臟。
真他媽見鬼了,大白天怎麼看到討債鬼上門呢?一定是做夢,對,一定是做夢,隻要躺回床上再睡一覺就好了。
林碎嘴裡絮絮叨叨,不停給自己洗腦。
“姐姐,開門呐。”
門外響起少年的聲音,手掌拍打鐵門,叫喚得跟找媽的小雞仔似的。
“開門呐開門呐,彆躲在裡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