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繭(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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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碎總算是繞過了那些支棱的荊棘走到了花壇的中央,她看著不遠處被荊棘枝條包裹成的一顆球,橢圓的形狀形似一顆巨大的蛋,那些對她避如蛇蠍的枝條堅定阻擋在她身前,不管她再怎麼用剪刀威脅,它們也紋絲不動。

林碎抬手放在被麵具遮住的下巴上,思考著對策。

她在方才試探性地剪掉一根枝條後立馬就有類似怪異物的角色出現,若她沒有反駁並拿出那張紙條,恐怕自己當時就會被定義為違反規則的存在而被怪異物全力追殺。

林碎雙手握住剪刀刀把,對著那堆雜草一般的荊棘叢就是一通比劃,她準備挑一個合適的下刀角度,方便她能少費力高效率地將那些枝條給全部剪斷。

按理說,她不該如此魯莽地再次犯規,畢竟眼下她要做的,可不止是剪斷一根枝條那麼簡單。

可能這一刀下去,她就真得考慮自己的墓誌銘該刻點啥了。

正當林碎還在糾結之時,她無意間看見了幾條肥肉堆積的軀體堵在荊棘的大繭之前。它們全部伸出口器釘在枝條上,貪婪地吸食著荊棘上僅剩不多的養分。

又是蟲子?倒是都醜得如出一轍。但這麼說來,難道她方才遇見的那三個怪異物,不是那紙條上指出的蟲子?

林碎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怪不得規則裡的木頭人大法堆那仨無效,感情她是認錯角色了。

林碎數了數視野內蟲子的數量。

一、二、三、四...好好好,那麼現在,她到底是應該站著不動,還是冒著被域內規則碾壓的風險殺了它們。

沙沙沙...

熟悉的摩擦聲自荊棘從的另一個方向傳來,林碎看見方才離去的“蟲子”們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隻是那個眼球怪異物不見了。

啊哦,這下真得想墓誌銘了。

林碎反手摸上刀柄,胸脯內心臟的跳動加快,透過防毒麵具的空氣似乎被某種微妙的氣氛奪走,她隻好屏住呼吸,盯著那長足的怪異物的一舉一動。

斷掉的肢體搭在相鄰的長足上,臃腫的腦花向地上滴落著粉色血水,麻花辮卻依舊歡快地轉著圈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們像是看不見林碎一樣,略過她徑直走到那幾條肥嘟嘟的蟲子前。

這又是哪一出?

林碎沒有放下握住刀柄的手,但她也沒有貿然行動,她準備看看這幾個怪異物準備乾些什麼。

正在進食的蟲子絲毫沒有發覺接近自己身後的危險——林碎就算是眯起眼睛仔細尋找,也找不到它們的眼睛到底在哪。它們腫脹成米其林輪胎的身體費勁蠕動著,仿佛用力一戳就是一個深深的凹陷。渾身布滿細毛,與沒被刮皮的豬沒兩樣,就算隻是看著,也似乎能聞到它們身上散發的惡臭。

長足的怪異物走到其中一隻蟲子的身後,抬起一隻長足直直刺向它。

預想的聲音沒有出現,林碎眼睜睜地看著它刺穿了一隻蟲子的身體。

肥肉的油脂、乳黃的膿液,像被擠爆的痘痘一樣,從皮肉上的孔洞中傾瀉而出。而那身體,那身體肉眼可見地乾癟下去。但它們仍舊抓住枝條不放,直到那圓潤的軀體隻剩下一張全是硬毛的皮。

或許是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其餘的蟲子總算睜開了眼睛。

林碎隻看了一眼,便立馬扭過頭,強行壓下嘔吐的欲望。

草!毛孔是眼睛!

蟲子那形似人臉的部分不是腦袋,那凸起瘤子才是,而眼睛,正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毛孔。

林碎在心中做好心理建設後再次回過頭,看著那些蟲子時,感覺到整個大腦皮層好像裡裡外外都在冒著雞皮疙瘩。

太惡心了,若不是她意誌足夠堅定,不然此刻都已經被扭曲成怪異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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