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白莒療養院(14)(2 / 2)

薑厭握緊手中的武器,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總算下定決心般閉上了眼:“知道了。”

徹底失去視覺的感覺並不好受,薑厭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血液的流動和心跳的加速,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不安躁動著。

薑厭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刀,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彙聚在這一把鋒利的刀刃上。他的手指緊繃,手臂上青筋暴露,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你還能看見嗎?”薑厭突然問出一個稍顯弱智的問題。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最終,青竹開口了:“能,但隻能看一點。”

薑厭皺起了眉頭,他追問道:“能看就是能看,不能就是不能,什麼叫隻能看一點?”

青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一種近乎於警告的語氣說:“看多了會死。”

這句話讓薑厭的心猛地一沉,他確實能夠感覺到這間病房的危險程度遠超一般異化區,但他沒想到這裡居然危險到如此地步。

薑厭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這個房間的怪異物應該並不是他能夠輕易解決的,雖說他有把握能夠從這裡麵逃離,但萬一這玩意緊追著他們不放那就遭了。

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以免讓自己或隊友陷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你有把握殺了祂嗎?”

“沒有,先不說核心,這玩意本體都不知道在哪。”青竹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還有,你彆動。”

無儘的黑暗逐漸凝聚出一根尖銳的刺,這根刺仿佛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它懸停在薑厭的喉嚨前,距離不過兩厘米,隻要薑厭再往前邁出一步,那鋒利的尖端便能輕易刺穿他的脖子,結束他的生命。

薑厭的喉嚨仿佛被冰冷的觸感所籠罩,就算青竹不提醒他,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刺尖上傳來的死亡威脅。

那刺尖上透出的寒意,仿佛是一條毒蛇在吐著信子,隨時準備給予致命的一擊。薑厭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他必須保持冷靜和警惕,才能在這場生死遊戲中存活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手中的武器,試圖平複內心的慌亂,同時也在思考著對策。

這個房間目前來說暫時對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既然祂發現我們了,那開不開燈不都一樣?”薑厭嘴上說著無所謂,但人還是繃緊了神經警惕四周。

青竹堅決地搖了搖頭,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不行,不能開。”

她走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一股潮濕陰暗的詭異氣息撲麵而來,特製的機械義眼在出現過一段短暫地失控轉動,早已失去感覺的眼眶再次傳來陣陣灼痛。

經過義眼的投射,整個房間的場景展現在她的大腦中。完全空曠的房間沒有任何家具或裝飾物,仿佛是一個憑空出現的遺留空間。

除此之外,如果她的義眼沒有受到任何扭曲,能夠準確無誤地呈現出真實場景的話,那麼這個房間很有可能是活的!

青竹試圖平複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那你難道沒有想過,祂為什麼要讓房間保持黑暗?”薑厭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可言喻的深沉,他的話語仿佛觸及了某種隱藏的真相,讓人無法忽視。

青竹試探性地說道:“怕光?”

薑厭的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謹慎地捏著刀柄,在空中做了幾次拋動,仿佛在評估力度和角度。

青竹站在一旁,輕聲提醒他:“門旁大約二十厘米處,距地一米五。”

在確認了開關的準確位置後,薑厭深吸一口氣,緊握刀柄,用力將刀向遠處甩去。

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最終穩穩地插入了目標位置。

哢嚓!

鐵刃毫不費力地劃破了廉價的塑料外殼,尖銳的尖端深深地刺入了牆體內。

在一陣尖銳而短暫的電流聲之後,房間依舊被濃厚的黑暗所籠罩。

“嘖,不讓開啊。”薑厭明顯開始煩躁起來。

怪異物對房間內的空間造成了明顯的扭曲,以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著整個空間。

身處這個房間中的薑厭與青竹,他們的一舉一動,無論是微小的呼吸,還是輕微的腳步,都在這個無形的監視之下。

這樣看來,莫說開燈,他們連出都出不去。

房間內的黑暗並非簡單的缺乏光明,而是一種實質的存在,厚重、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在這深邃的黑暗中,濃稠的暗影如同粘稠的液體,緩緩流動,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無形的觸手悄然滋生,它們如同黑暗本身,既神秘又令人恐懼。

這些觸手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伸展,猶如鬼魅般飄忽不定。突然,它們毫無預警地朝薑厭猛然刺去,空氣中仿佛能聽到那風聲呼嘯,如同利刃般銳利,帶著刺骨的寒意。

“小心!"青竹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雙手迅速而有力地扯住了薑厭的衣領,將他朝旁邊拉去。

薑厭被拉扯著躲開攻擊後仍舊沒有放鬆警惕,儘管這些觸手在攻擊落空的一瞬間就消散在黑暗中,之後似乎也並沒有再次向他發起攻擊的跡象。但他知道,這些觸手並未真正離開,它們隻是在黑暗中隱藏起來,等待下一次的攻擊機會。

他仍舊能夠感受到那股死亡的陰影正在不斷接近他。

薑厭靜靜地站在原地,感受著周圍的寂靜和壓抑。他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試圖找到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觸手的蹤跡。

"祂在警告你。"青竹的義眼轉動,似乎捕捉到了某種難以言明的危險信號。

薑厭啐了一句:“真小氣。”

雖說他嘴上抱怨著,但他的身體卻緊繃得如同一張弓,全身的肌肉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危機做準備。

青竹扯了扯唇角,的眼神中閃爍著冷靜而敏銳的光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是把我們當食物了。”

她的觀察力一直都很敏銳,機械的義眼能夠從細微的線索中捕捉到許多有用的信息。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薑厭咧開嘴,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挑釁,全然沒有在林碎麵前的自卑與小心翼翼,仿佛他天生就該是這樣的張揚。

薑厭的身體微微前傾,握緊手中的刀刃,準備隨時出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薑厭的耳邊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他緊緊地盯著周圍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動靜。

突然之間,原本沉悶而粘稠的空氣被無形的力量所擾動,開始傳出一圈圈微妙的波動。這種波動雖然細微,但卻異常清晰,仿佛是大海中湧動的漣漪,又或是微風拂過平靜湖麵時掀起的層層漣漪。

薑厭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切的不尋常。

青竹緊緊鎖定在空氣波動的源頭,試圖透過那看似平靜的表象,洞察出隱藏其後的真相。他知道,這樣的波動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必然是某種力量或物體的影響所致。

薑厭的身體緊繃著,每一個細胞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未知做好準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同樣感受到了異常的興奮。

他的骨血裡流淌著好戰的基因,似乎每一個細胞都被拉扯著活躍,他靈魂深處的破壞欲望從未如此強烈。

薑厭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作為小隊訓練時林碎的“腳下常客”,他甚至覺得這還不如林碎給他的壓迫感強烈。

他每次與林碎對戰,那股沉重的壓迫感便如影隨形。那招招致命的攻擊,像是野獸般的動作,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仿佛整個世界都壓在了他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甚至無法掙脫那瀕臨死亡的絕望,隻能被動挨打,無力反擊。

空氣中的波動突然停滯,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在這短暫的靜止時刻,薑厭的感官似乎被無限放大,他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伴隨著輕微的呼吸聲。

“哥哥…”

一道虛弱且又柔和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卻如驚雷般在薑厭的心頭炸響。

他的思緒在這一刻變得混亂而複雜,他明知這隻是那怪物用來迷惑他的手段,但心底裡那股不安分的躁動,卻如同野火般瘋狂蔓延。

“哥哥…”

“救救我…”

薑厭的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微弱而顫抖的呼喚,他的心如同被無形的線緊緊牽引,無法抗拒那股莫名的吸引力。

怪異物時常利用人類心底的恐懼,這些恐懼可能源於內心深處的記憶,或是對死亡的恐懼。總之,它們能讓人們在不知不覺中被扭曲精神和現實,一步步成為它們的傀儡。

“哥哥…我怕…”

那聲音再次響起,更加清晰,更加迫切。

“你應該很清楚那是假的吧。”青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蓋過那飄渺的幻覺。

薑厭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彆吵,我在思考…”

青竹知道這種低級的扭曲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但她著實沒想到,眼下這情況都火燒眉毛了這人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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