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有些心急,差點錯過這個細節。
於知府朝旁邊的師爺看去。
師爺很快準備好筆墨紙硯。
言顏當場將剛才那張紙上的內容重新書寫了一遍。
待他寫完,師爺立馬將紙呈給於知府。
隻需一眼,於知府便分清楚兩份字跡的區彆。
於知府曾經也是進士出身,對書法自然有所了解,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一個人可以改變字跡,但無法改變字跡中帶有的個人特色。
很明顯,這兩張紙絕不是同一個人所寫。
第一張紙條上的字帶著幾分秀氣,第二張紙上的字則帶著幾分傲氣。
“看來這確實不是你寫的。”於知府看著言顏笑了笑。
他有些欣賞言顏這個年輕人的字,態度免不了和藹幾分。
“多謝大人明察秋毫!”言顏感激道。
言詩雲卻不敢置信地喊道:“這不可能!”
“你敢質疑本官的判斷?”於知府臉色不悅地看向言詩雲。
被於知府冷冷的目光一掃,言詩雲嚇得縮了縮脖子:“民婦不敢……”
言詩雲在心裡直打鼓,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紙條上的內容分明是她按照大哥字跡模仿的,怎麼知府大人竟然說那不是大哥筆跡?
她滿腹狐疑,卻畏懼知府威嚴,不敢出聲質疑。
不過她不敢說話,於知府卻有話說:“你當堂作偽證,試圖欺瞞本官,按《大夏律》,幫人作偽證者,重大二十大板,刑半年!”
“來人,將她壓下去!”
這話一出,言詩雲頓時兩眼發黑,直接暈倒了。
看到她暈倒,言顏和荊九睚隻冷眼旁觀著,任由她被兩個衙役拉出去。
聽著她被打板子,然後發出陣陣慘叫聲,兩人覺得心裡痛快不已。
小倌館眾人聽著她的慘叫聲,卻是一個個臉色發白,仿佛被打的是他們一樣。
於知府再次開口,朝小倌館眾人問道:“你們現在可還有其他證據?”
駱康施急得滿頭大汗,他腦子飛快轉動起來。
忽然,他指著那被廢的小倌,說道:“大人,雖然他不是被言顏兩人邀請去的茶樓,但他這身傷總是這兩人打得吧?”
說完這話,他眼刀子飛向言顏和荊九睚,憤憤道:“這點你們彆想抵賴!”
隨即他又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以及鬆垮的胳膊,對著於知府道:“我今日不過是想找他們索要賠償,結果他們二話不說就打了我一巴掌,還卸掉我的胳膊,這件事不少人都看到了。”
於知府看著他那副慘樣,朝言顏和荊九睚問道:“此事是真是假?”
荊九睚站出來回答道:“回大人,此事是真,也是假。”
“哦?”於知府饒有興致地看著荊九睚,想聽聽他怎麼辯解。
荊九睚指向那個受傷的小倌,說道:“當時我和言顏正在茶樓包間喝茶,此人不請自來就算了,他還欲對我二人圖謀不軌,我們之所以打傷他,也是為了自保。”
他頓了頓,轉向駱康施,繼續說道:“我和言顏原本隻當在茶樓遇到了登徒子,晦氣得很,卻不想他竟帶著眾多打手找上門來,還揚言要將我們帶去小倌館過夜。”
“大人,我和言顏都是良家子弟,如何受得了他如此侮辱,適才沒忍住怒氣,給了他一巴掌。”
“隨後這些打手一擁而上,我和言顏勢單力薄,也被他們打傷了。”荊九睚朝言顏臉上的淤青看去,眼裡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