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性聲音的主人是個短頭發戴眼鏡的女生,咬牙切齒的出來。除去憤恨以外……又完全沒法掩飾安詩瑤幾句話給她帶來的恐懼。
“呼,總算是安總親自站出來解決了。”
“最近到處都不太平……一群奇葩人搞什麼性彆自由,簡直神經病。”
“估計招進來這個人的HR也要一起開了吧?”
“嘿……要我說如果她沒拿著蘇總說事去傳教,安總可能還會想著擺正她的思想。”
“那肯定的……我上次見到安總這麼生氣是啥時候了?哦。那時候我還是專門跑業務的。說誰不好,去拿蘇總來說事。”
“……”
畢竟她後邊就跟著散會出來的管理層在議論。
“……”
蘇明沒想被迫寒暄,也沒被拍馬屁的欲望。早早躲在樓梯口,安全通道那鐵門背後。
安詩瑤沒從會議室出來,聽著劈裡啪啦的似乎還在操作電腦。
“高秘書,你去查一查。”
“我們公司有幾個受了她影響的。她平時和哪些員工走的近,都開了。一個彆留。”
“我不希望我們公司出現前段時間有個大平台剛出過的事。”
“……”
“高秘書,你覺得獨立女性是什麼?”
處在偷聽的位置,蘇明還真覺得秘書有點慘。要讓氣頭上的上司滿意……很難回答好。
“安總。”
“我剛才遇見蘇總了,他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等您。或者在哪藏著……給驚喜。”
“誒?他來了?沒和我說呀……”
“……”
蘇明又突然覺得秘書應該過的挺滋潤。
問題有必要回答嗎?
直接換成老板想聽的不就完了?所謂解決問題的根本就是把問題來源直接解決,雪國幾千年的傳統果然沒騙人。
11月6日。
下午。
“咯嚓。”
安詩瑤裹著黑絲的雙腿伸展開,因為是突然來的……所以才會看見。
襪尖開了口。也是因為這樣,才不用褪掉襪子就能剪指甲。
“一直走的話,腳尖會抵著……一會就會很酸。”
“而且不透氣。”
“……”
蘇明沒回答,隻是繼續運作指甲刀。
“蘇明先生真的不會剪成和狗啃過的一樣嗎?”
“……相信我。”
“乾嘛會突然來公司……又這樣就像是……”
“……”
“蘇明先生又做了虧心事?”
“隻是單純的來看看。我有責任關注孕婦是否有產前抑鬱的傾向。”
安詩瑤應該經常在做美甲,不然隨著指甲生長,底部的紅色肯定會變成原本的顏色。但現在抓著的腳踝,指甲每個都正正好好塗滿。很均勻。
“蘇明先生剛才也聽到了吧?”
“我本來前段時間刷到短視頻,還在想公司裡應該沒有這種傾向的人。”
“上次她給我提意見的時候,我還想著據理力爭說服她。”
“結果隨口讓秘書幫忙看一下,就發現這人不乾淨。老喜歡有意識把話題引到各種自由的層麵。”
“……”
“咯嚓。”
“蘇明先生。”
“嗯?”
“被您幫忙剪完之後,我覺得重新花688也不可能做好新的美甲。至少2000起步才有可能。”
“不讓我練永遠也不可能剪的好。”
“沒要你練。唔呀?!這、這什麼啊?”
冷不丁的被蘇明按住足底穴位,安詩瑤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瑤,你有點虛。”
“……才沒有。”
“?”
為啥不像以前一樣立馬坐正反駁?
“就算有點虛,是女孩子又沒關係……”
雖說蘇明已經收起指甲刀了,但安詩瑤依然沒有收回雙足的意思,反而盯著他。
“現在,公司的人都在工作……秘書也去做事了。”
“……”
“您主動來的!就是想我的意思吧?”
“沒。順便轉轉。”
“那也是順便想了!不然不可能來這!”
“……”
她裹著黑絲的雙足很不老實,正好足尖又是撕開口的,莫名有點煽情。
“到時候醫生問我這怎麼得的腳氣,我會把你供出來。”
“那你碰了人家的腳,還摸人家的寶寶食堂……我也會把你供出來。哼。”
“……”
窺視安詩瑤的雙瞳。那隻是很正常的……害羞,又確實能體會到的高興。
高興,大概是因為沒想到自己會主動在下班之前來吧。
“瑤。”
“乾嘛啦?今天突然就這麼……油膩。”
“我想坦白。”
“……”
安詩瑤頓了下,收回雙足。去把本來隻是合著半遮光簾布的窗戶,拉上遮光窗簾。
“果然還是做了虧心事。”
然後,又理所當然的回來。重新伸出雙腿。
“就是那個少女的事?除了青梅竹馬那個。”
“不,我想說的是。”
即便蘇明合上眼,也隻能感受到安詩瑤可能有那麼一點幽怨。
但沒生氣。
如果真的生氣,不可能依然保持這種力道侍奉自己。頂多加快了些速度。怎麼可能把這種理解為鬨彆扭或者生氣?
“我可能要到沒法再用能力變強之後,才會停下。”
“……”
這次她真的停了。一動不動。
然後重新收回雙腿,這次改成蹲在蘇明麵前。職業ol套裙勒著皮鼓,在裙擺和黑絲之間顯出誘人的曲線。
“那是蘇明先生最終奮鬥的目標對嗎?奮鬥到沒法再上進,隻能當廢人為止。”
“差不多吧。”
“那蘇明先生覺得,我是哪種女人呢?會在蘇明先生想上進的時候當絆腳石,還是賢內助?”
“……”
答案或許說不說都不重要。畢竟她已經蹲在麵前,距離更近。發絲搔動蘇明的肋部。
“我會吃醋。也會生氣。”
“不過既然蘇明先生這麼嚴肅的說出來,那我也會嚴肅的回答。”
“我喜歡秋後算賬。”
“等到那時候,我要一次性把所有醋都倒完。不會管正妻的身份。”
“……”
“現在的話。我看起來不值得被當做蘇明先生賢內助,精神寄托……正當借口的妻子嗎?”
“……抱歉。”
“蘇明先生,您覺得一邊比平常更立,一邊道歉,我是會覺得很有誠意呢還是很有誠意呢?”
“因為你太侍奉的嫻熟太澀了。”
“因為它才是真正的寶寶,哼……一不開心就要瞪著我。”
“嘶……”
其實蘇明很清楚,有些東西問不問答案都不會變。
但自己說的不是實話。
並不止是遊戲,如果永遠都要因為未知的沒有到來的未來而努力,到什麼實力才算完美呢?又沒辦法成為故事裡全知全能的神。
那退一步想,就隻是把能做到的都做到。能簡單的就培養出力量的事……不拒絕,就這麼簡單。
伊麗莎阿姨很強。
不需要自己說也會保護雪兒,但不一定會保護安詩瑤。
感覺是被經曆的事所影響,被伊麗莎阿姨說的話所影響……連著思維也開始真的出生起來。
“好啦,它現在不生氣了。”
安詩瑤重新站起來,隨手抽兩張紙。
“蘇明先生回去吧,等我下班回去再說。”
“想吃什麼記得提前給我發消息,不許說隨便。”
11月6日。
下午,天色漸晚。
【土豆餅嗎?那我得再買點辣椒。家裡好像沒有乾辣椒了。】
【這個小意思,還有呢?】
安詩瑤下班,去買菜了。
回完消息,蘇明放下手機。再看向麵前的人,帶著狐狸麵具,身形完全隱藏在袍裡……隻能通過袍子下擺的縫隙,因為寶寶食堂帶來的些許縫隙知道她是個女人。
她就一直站在那,拿著手機。屏幕裡有提前打好的字。
等蘇明結束聊天後,她才點了語音朗讀的功能。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小愛同學溫柔女聲的音色。
但ai的溫柔女聲……
“要我。”
“還是要她們?”
再配上簡短的兩句話,莫名有些機械式的寒意。
“……”
蘇明企圖從她戴的麵具裡窺探出她的想法,或者說關於她的信息。但窺探不到……那麵具完完全全遮住臉。眼睛那的洞是額頭,可能是因為臉太小了?或者說麵具大了。
總之。
如果從薑夢瑩剛走沒多久就出現的她,一直呆在彆墅裡的她,就是最近搞出亂子的罪魁禍首。
下一個目標。
“全都要不行嗎?”
不管能不能窺探到她的想法,蘇明能給出的回答都隻有一個。